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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呼吸一滯，眼中黯淡的光芒閃爍起來。墨恆，不死者的本名，自開啟始在道上混之後，他便再也沒用過這個名字，就連當初簽訂生死合同時，他都是用的另一個名字。這本應該是鬼怪系統裡沒有人知道的秘密……可他現在連自己存在的真實性都無法確定，怎可能確定那些過往的記憶是屬於他的?怎可能確定墨恆這個人，就是他自己?說到底他只是程式製造出來的一件工具，眼下這件工具正處於極度不穩定狀態，自我懷疑和愛恨交織的情緒使得他如同一顆定時炸彈，保不好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林抬頭去看他的眼，不死者避開她，眉毛不自覺地皺了皺。&ldo;你怎麼不問我，都知道了那些事?&rdo;林去抓不死者的手，血肉糊了她一手，遂驚，&ldo;你受傷了?&rdo;&ldo;嗯，&rdo;不死者平靜地說，&ldo;回去就包紮‐‐&rdo;林點頭，轉身抱著他的臂膀，窩在他懷裡，與他並排走著，&ldo;也許，到了該結束的時候……&rdo;不死者心猛跳了一下，開了口，&ldo;你決定要離開了?&rdo;林琢磨著他這句話，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只道，&ldo;這個不是我決定就能離開的，為了所有系統玩家的安全，我們是該離開了。&rdo;林說的&ldo;我們&rdo;是指她和不死者，但後者以為她說的是所有系統玩家，其中並不包括他。沉默了一會，不死者又開始試探她，&ldo;系統裡，沒有人知道我的本名。&rdo;林：&ldo;我檢視了系統所有資料。&rdo;不死者，&ldo;我從未用過這個名字，系統裡怎麼會有這份資料?&rdo;林低下頭，看著地面上路燈灑出來的光，輕聲道，&ldo;我不知道。&rdo;水瓶裡裝著林的血，只有系統原住民在飲過她的血之後，才會威力大漲，起死回生。不死者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什麼都不願意說，甚至都沒有對她發脾氣，林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兩人回到客棧，要緊的事情一件沒說，不死者洗了澡，林洗完出來後開始吻他，伸進衣服裡摸他，不死者興意闌珊，溫順地讓她親吻了一會，道，&ldo;累了，睡吧。&rdo;林凝視他眼神，不死者冷淡地避開，林給他包紮傷口，不死者閉著眼睛沒說話，林挨著他躺下，不死者便翻了個身，背對她一言未發。一番折騰下來，林來了脾氣，騎在不死者身上，手按著他鎖骨處，強迫他看著自己說話。可一對上不死者那雙憂鬱的眼神，林霎時柔軟下來，像小貓一樣趴在他胸口，聽著他心跳，好像這樣兩人才是坦誠相待。林開了口，聲音有點抖，&ldo;現在是2020年某個冬夜，darlg，現在跟你說晚安有點太遲了，早安又有點太早了，天還沒亮，我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rdo;不死者沒受傷的那隻手放在林背上，輕柔地安撫她。林在他肩上吻了吻，如同清晨的麻雀躁動不安。&ldo;真希望噩夢早點結束，y darlg……&rdo;林溫柔地說。不死者嘴角牽動出一個笑容，澀聲道，&ldo;對你而言，終會結束的，對我而言，卻是永遠……&rdo;永遠在噩夢裡嗎?林再次看了眼他脖子那裡，送他的掛墜已經用掉了，從狼人那裡死裡逃生，代價就是獲知慘痛的真相。&ldo;我陪你，好不好?&rdo;林說，&ldo;我突然不想離開這裡了，想永遠陪著你。&rdo;不死者無話，林把臉貼在他胸膛上，眼睛裡泛著淚水，笑著說，&ldo;我真是個傻瓜……我以為刪除回憶就能忘記你，原來我是這麼愛你，我、真他媽後悔刪除了你的記憶……&rdo;&ldo;為什麼呢?&rdo;不死者問，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ldo;現實中的你，已經死了……&rdo;林忽然哽咽，&ldo;我求梅師姐，保留了你的記憶，一直存在電腦裡……&rdo;不死者身體忽冷忽熱，枕在林身下輕微地顫抖，眼眶裡溢滿了水。&ldo;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不是我，是你。&rdo;林道，&ldo;為你創造了一次重生，未曾想要侵犯你的自由……&rdo;林翻了個身，深情地注視著他。不死者的眼睛會發光，像彩虹，又像是高山雪泊，林親吻他眼睛，長髮順著兩側滑落在不死者臉上。不死者為她攏了攏長髮，目光深沉，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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