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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袁平在無比的放心大膽中沒入了陰影中。
嗯,其實這麼一想,褚桓也並沒有蒙人,“賤人”在某些語境下,確實是最好的兄弟的意思。
下一秒,南山只覺得自己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有什麼東西大力地翻轉起海水,將他和褚桓周圍的骷髏骨架席捲一空,而那力量卻並不暴虐,輕而易舉地將南山送上了水面,甚至顧忌了褚桓手中柔弱的火苗,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南山和袁平轉眼間消失在了他眼前,褚桓說不心焦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毫無辦法,就連那些噁心兮兮的骨架附骨之疽一樣地在他身邊糾纏不去,褚桓都不敢放開手腳反擊——因為權杖在他手裡。
從褚桓的角度,已經看見水下的陰影趕盡殺絕似的瀰漫了過來,這種時候,就算把他自己燒了,權杖上的火也絕對不能滅。
他被權杖這個命/根子掣肘,瞻前顧後得簡直要半身不遂。
就在這時,那股毫無來由的助力如神兵天降,瞬間掃清了他的前路。
褚桓卻不喜反驚。
他心知肚明,他們三個人中最大的外掛就是南山那已經不能使用的特異功能……那這股力量,又是哪裡來的?
柔和的漩渦仍在繼續旋轉,將褚桓託得更高,水面幾乎只能到他的腰部以下,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細小的漩渦,好像一面水盾。
這時,褚桓看見南山在他面前浮了起來。
南山在九死一生中長久而無言地望著他,那彷彿不知從何說起的不知所措,被海水泡得發紅的眼睛……褚桓只看了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聽見“喀嚓喀嚓”的聲音,只見面前的海水山突然憑空多了一條通道,海水如被利器劈開,中間形成一條通道,又被某種力量壓縮成了臺階的形狀,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溫結冰,轉眼構造了一層冰雕似的階梯,直通往山頂。
像是有人竭盡全力,給他們鋪了一條路。
褚桓緩緩地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冰面,覺得有點滑,他踉蹌了一下,下一刻卻還是站穩了——他必須站得穩穩當當的,他自己從萬丈深淵上摔死無所謂,可他手中還有權杖呢。
也許是水凍得太快,褚桓感覺到了逼人的冷意,快要把他的關節都凍住了,良久,他才行動遲緩地彎下腰,衝南山伸出一隻手,低聲說:“我拉你上來。”
南山只覺得他拉住的那隻手冰涼無比,心裡狠狠地一揪,借力上了冰階。
小綠慢吞吞地從他身上下來,又順著褚桓滴水的褲腿爬了上去,那蛇通體**的,有氣無力地將三角腦袋搭在褚桓的肩膀上,像是成了一隻被拋棄的留守動物。
褚桓沒有問袁平去哪了,他甚至沒說話,只是回手將燃燒的權杖塞回南山手裡,而後不置一詞地轉身,沿著某人用生命鋪就的冰階繼續往上走去。
奇異的,再次走在這條別人替他鋪的路的時候,褚桓心裡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應。
也許真的是習慣了,也許是出於自我保護刻意拉長了反射弧,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現在,褚桓眼裡的目標就只剩下了這座彷彿怎麼也到不了頭的山頂。
他心裡想,做人不能太要面子,更不能太端著,冷就說冷,疼就說疼,難受就說難受。誰不是凡人一個,誰還沒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呢?
沒事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弄得別人都以為你聖光普照、無所不能,有什麼用?
……除了關鍵時刻又被人推出來頂缸。
褚桓自嘲一笑,在詭異的水山與浮冰階梯上走得飛快,如履平地,被身後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褚桓!”南山被他這平靜的反應弄得一陣心慌,抓住褚桓後連忙將繩子緊緊地系在他的手腕上,打了個結結實實的死疙瘩,“你……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
褚桓依言轉過頭來,果然和他說了一句話:“既然已經到了‘它’的地盤上,恐怕我們以前的雕蟲小技就沒那麼好使了,這臺階還能堅持多久?我們最好快點。”
南山低頭注視著兩人間的繩結,沉默了片刻:“……我不是和你說這個。”
褚桓伸出手,從他**的長髮裡穿過,臉上露出一個浮光掠影式的微笑:“嗯好,不說這個——我愛你。”
這話突如其來,砸得南山眼前金星亂冒,他腳下步伐險些一亂,差點在冰層上打滑摔一跤。南山瞠目結舌了半晌,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褚桓成功地用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嘴,神色間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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