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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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忽然聽到房頂上傳來鬼子說話的聲音,我們立即鑽了地道,地道口就在炕裡邊,睡覺前都要把地道口開啟,以防萬一。下面的地道四通八達,我和景陵爬著爬著失去了聯絡,周圍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我經常不回來,不熟悉地道的走向,裡面是那樣靜,彷彿世界上只有我一人存在了。不知道在下面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爬到了什麼地方。上面的敵人走了沒有?母親怎麼樣了?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在一個地道的拐彎處,我摸到了一個向上的腳蹬的坎,我猜想這是通向地面的,因搞不清是什麼地方,也不敢貿然呼叫。等了好半天什麼情況也聽不到。突然“噔噔”響了幾聲,心想,這下糟了,敵人挖洞了。但好長時間,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在地道時間長了,又冷又缺乏氧氣,憋得實在難受。心想:憋死在洞裡,也不能讓敵人抓去。這時,上面又微微傳來咔吃、咔吃的聲音,我這才恍然大悟,洞口上邊可能是牲口棚,噔噔的聲音大概是牲口踏蹄子,咔吃咔吃的聲音是牲口在吃草。
設在地道內的醫務所又等了一會,上邊依然沒有嘈雜的聲音,我肯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就輕輕地敲了兩下洞口的蓋。上邊有人問:誰?我說出我在家中的名字:我是英華呀!很快揭開了洞口,讓我上來,原來這一家是在我家西南邊二三百米處,和我家隔了一條衚衕。給我揭開洞口的是我本家侄子齊邁,他趕快叫過來一個姑娘齊琪華,領我到她住的房子去。按輩數排,她叫我姑姑,我立即脫下泥糊糊的衣服,換上了琪華的衣服。琪華對我說:“姑,敵人正在你們家掘洞口,亂翻東西那!”至於其他的情況,她也不太清楚。這時,聽到衚衕裡面有敵人喊叫開會的聲音,我再下地道來不及了,敵人已經走進琪華家的院子裡。我急忙拿起火柴蹲在鍋臺前,低著頭裝作點火做飯的樣子。敵人進屋用槍逼著讓去開會,我就隨著琪華一家人往會場上走,正好穿過我家的前院,我偷偷地看到敵人正在我家出來進去搶掠東西往外抬。會場就在我家門外的場院裡,已被敵人強迫趕來了好多鄉親,幾乎全村的人都在這裡。我熟悉那一張張可親的面孔,我熟悉那一副副慈祥的心腸,當然鄉親們也非常熟悉在他們身邊長大的我,對我突然出現在人群中也感到萬分驚恐,心中為我捏著一把汗,擔心著我的安全。我從鄉親們表情中可以看出,這種驚恐是短暫的,很快就平靜下來了,顯然是為了不被敵人看出破綻。他們明白,被敵人包圍就是因為我回來了。
我來到人群中,好心的鄉親們趕快把我按下,蹲在他們腳下。他們人靠人的站著,像密不透風的一層層人牆,不分排,不分隊,又擠又亂地站著。鄉親們暗暗地告訴我會場上的動靜,一會兒說我家的箱子抬出來了,一會兒又說櫃子抬出來了。敵人的叫喊聲我也聽得一清二楚,大概敵人發覺我已鑽入地道無法抓捕,就聲稱要找“齊家老太太”。我想母親到哪裡去了呢?景陵又到哪裡去了呢?一會兒聽到有人說房子燒了,又說敵人快走了,正裝車拉東西哪!正在輕輕地議論中,啪啪兩聲槍響,敵人走了。我家的一位幫工和村裡的一位老百姓都被敵人打死了。是我連累了他們呀!瘋狂的敵人,沒有抓到我就在兩個無辜的老百姓身上報復啊!
齊巖說的這個村,是高陽縣龐家佐村。這村在冀中,算是個中等村,有400多戶人家,齊家在村裡是大戶。是個抗日力量很強的老根據地,她那天和丈夫周景陵——《團結報》社社長給堵在家裡,一來是因為村裡有個叫齊平莊的漢奸悄悄去邊渡口據點告了密——這個漢奸1947年已被處決;二來是因為那天大霧,對面不見人,等發現敵人,鬼子已撲進村來了。在危難之中,齊巖就是靠地道,靠村裡父老鄉親們用性命、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掩護,才活了下來。那天被打死的兩個人,一個是齊巖家的長工,一個是“甲長”齊小生,他們既交不出“齊家的閨女”,也交不出“齊家的老太太”,而日本人這趟出來,二死一傷,其中還死了一個軍曹,心中好不窩火,心想中國人打死我們二個,我們也得打死二箇中國人,否則是“大大的不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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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五年抗戰就這麼完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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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要說,齊巖畢竟是在自個家裡,情況熟悉,又都是鄉里鄉親,遇到危難,大夥自然要幫上一把。那些家不在冀中,或者是有家難歸的幹部們怎麼辦呢?沒別的法子,只有自己到百姓中去找一個家。這就是當時所說的“救命戶”,也叫“堡壘戶”。和這家人同吃同住,生死與共。老人們說,這種堡壘戶,得找那種家裡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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