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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上)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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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宣統三年秋,山東,高唐州。 漫天陰雲繚亂了日光,放眼所望,盡是灰濛濛一團。 原野之上,馬蹄聲漸漸踏起,清脆卻又帶點沉滯。 來的是一匹小白馬,馬背上坐著一位少婦,身前倚著個小男孩。 那少婦一襲水青長裙,腰旁佩著根紫鞭,雖是木簪竹釵,薄妝淡抹,眉間亦始終微蹙,但仍難掩其容貌之朗麗,看似三十左右年紀。 那小男孩則是十歲上下的模樣,蓬鬆的烏髮,一雙眼圓轉含情,清秀得像女孩,那一對眉毛卻又凌厲似劍。而看似風格懸殊的五官,融合出一張英俊標緻的小臉。 小白馬嘚嘚前行,少婦的手纖柔,在馬頸上一下又一下地拍著。 “娘,已經五天了,還有多久到呀?”男孩問。 “乖,很快就到了。”少婦輕聲道。 “哼,娘騙人。”男孩噘了嘴,“每天娘都和我說快到了。我都暈馬了。” “這回是真的。”少婦嘴角露笑,摸了摸男孩的頭頂,“你爹爹那時,可是騎多少天馬都不暈。” 男孩聞言,轉過頭來,叫道:“娘,你說過讓我監督,不再提爹爹!” “是啊,不過今兒不一樣。”少婦說著,抬頭望向遠方。 那少婦正是蘇見黎,那男孩是她的兒子顧回。 蘇見黎拍馬繞過高唐州城池,從旁邊的黃楓林中,逆著一彎溪流而上。 踏著簌簌水聲,走過一程,到了溪流發源的山谷,但聞雷打龍鳴之音,抬頭時,只見一大股瀑布從山頂飛騰而下。 蘇見黎翻身下馬,把顧回扶下地來,將馬兒拴在一棵楓樹上。 顧回道:“娘,到了麼?” 蘇見黎點點頭,只是望著那瀑布。 顧回奇道:“我記得你帶我來過一次。” “是呀。”蘇見黎道,“前些年我只帶你師姐來的。這兩年你也是大孩子了,經得起顛簸,我才帶你同來。” “師姐呢?她不是也說要來麼?” “她……她說好很快跟來的,只是教咱們先走。” “八成又去了登州,找那臭小子。”顧回的話中含怒,卻又出奇地沉著。 “登州?”蘇見黎一愣,“找誰?” 顧回定了定神,忙搖頭笑道:“沒甚麼。” 蘇見黎尋思片刻,笑笑道:“是城南耿家那後生罷?……回兒,你才多大年紀,也叫上人家臭小子?” 顧回哼地一聲道:“那廝看著老實,我總感覺他有些怪怪的。” 正說間,一行燕子掠過二人頭頂,振翅向南飛去了,天色慢慢地更加昏暗。 不多時,下起毛毛雨,半空中薄霧如蒸。 蘇見黎喚道:“回兒,拿傘來。” 顧回從馬頸上摘下兩把油紙傘,給她撐開,自打了另一把小傘,問道:“娘,這到底是甚麼地方?為甚麼每年你都來?我問師姐,她也不告訴我。但她說……每次你都選了雨天來。這是為甚麼?” 蘇見黎默然不語,只是瞧著那縹緲的雨幕。 良久,她才幽幽地道:“這是……這是我與你爹爹初遇的地方。” 顧回呆住了。 多年以來,在他印象中,“爹爹”似乎是家裡的敏感詞。每當有人不經意間提起“爹爹”時,娘就止不住地哭。 他雖然深居蓬萊山,與外人交集不多,但他發覺到的一個不可抗拒的事實是:別人有爹爹,我沒有。 以顧回的年齡,對生老病死自是模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也很難感受到“爹爹”意味著什麼。 但他大概知道爹早已不在人世了;且孃親年復一年在下雨天來此的舉動,無疑讓他對孃親和那位“爹爹”的當年,產生了好奇心。 每當他問起爹爹的底細,孃親就只會翻來覆去地說一句話:“你爹啊,他是位響噹噹的大英雄。” 師姐蘇杏兒話不多,但她也說:“師父是位大俠。” 顧迴心想,今日務必把這個謎團解開,忍不住開口道:“娘,爹爹他……他在哪兒?” 蘇見黎聞言,雙唇微動,卻又滯住。之後,便是不發一語。 顧回見狀,也就不再發問。 雨下得越發緊了,敲在二人沉寂的油紙傘上,撲撲作響。 二人在湧動的水潭邊佇立許久,直到那大雨歇了滂沱。 四處的山水花樹,以至天空,似乎都受到雨水的洗禮,明淨一新,日光把大地耀得發亮。 “那年,七月廿二日,就是在這裡,我偷走了你爹爹的小白馬,與他相識。”蘇見黎忽然喃喃,臉上泛起笑靨,“我與他相處不過兩年,但那些畫面,卻在這十年之間,每日每夜,激盪著我的腦海……” 顧回試探地問道:“那爹爹……後來怎麼了?” “你爹他……”蘇見黎低下眸子,靜靜望了一會水面,“後來洋鬼子打進北京,他為了救你師姐……你師姐和我,沒能逃出城來。” 顧回聽得,心中一陣震動。 但時間相隔畢竟太久,爹爹留給他的印象,更像是一位遙遠的陌生人,因此他也只是略微傷感。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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