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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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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黑黑!你在哪裡?

我連你的真實姓名都茫然不知,我沒去打聽過,反倒把你忘卻了,忘了整整6年。現在,我永遠不會再忘記,想志也忘不了。只要我還活著,我會一直為你祈禱,祝你早日康復,治癒我們加於你的肉體和心靈上的創傷。如果你願意,儘管向我報復。把我血淋淋地抽上三日三夜,打得我全身沒有一塊好肉,喉嚨沒有進氣的份兒。我不會求饒叫停。如果你叫我割下右手,我也遵命,把手伸進飼料粉碎機,只消一秒鐘就行,像那天小李一不小心……快別這麼變態地狂想!沒有用的!現在什麼也洗不掉我記憶中的血汙。大錯已鑄成,覆水總難收。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將永無寧日,經受著良心的拷問,噬臍莫及。死後,我會下十八層地域。我理應受到天譴!

21 朋友及其它

就在我沉溺於對張黑黑的回憶中不能自拔的那段日子裡,涼水泉有10來個知青離開了北大荒,一去不復返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北京的高於子弟。“7只大蒼蠅”飛走後,有一段時間,他們宿舍就剩下文一個人,他利用這個獨居的機會斗膽學起了算命。我頗懷疑他究竟對這玩藝兒有幾分誠心,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居然贏得小小名氣。白天晚上都有問卦的人,有些甚至打外村遠道而來,搞得他沒時間讀自己心愛的書,連休息的時間都搭上了。他雖時有抱怨,但看得出他端的熱衷於向別人講述他們的命運。

幾乎所有沒希望透過上學或參軍回城的知青都來找過他。他們只關心同一個大問題:我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回城?如果有可能,什麼時候?什麼辦法?但這個問題頗難啟齒。文知道大家的心思,他也是個回不了城的知青。

我聽說他有好幾套算命的路數。有時他用《易經》裡的八卦圖,有時他只要來人在紙上當場畫幾樣東西,如小河、蛇、癩蛤蟆、樹、鳥等等。他還問一些古里古怪的問題。

“你喜歡秋天的月亮還是冬天的太陽?”

“你喜歡你家圍著磚牆、木柵欄,還是什麼都沒有?”

“你想要一把什麼樣的鎖?金鎖?銀鎖?鐵鎖?”

他的問題困人而異。我很好奇,不知他會問我什麼問題。但我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一個問題都沒問,也沒擺什麼八卦圖。他只是直愣愣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我感到他並不在看我,他在用他的天目探尋我內心深不可測的秘密。然後他才開了那張著名的鐵嘴,一板一眼地說:“你是個勞碌命,得一輩子孜孜不倦地工作。你愛的人,不能跟他結婚;跟你結婚的人,你並不真愛他。他倒不壞,聰明,也本分。你會和他生一個兒子,然後離婚。你這一生不能依靠任何人,全得依靠自己。你最終會回北京,還會去很遠的地方,你會見很多世面。冒險、成就。孤獨、焦慮,這些都在你的命裡。總的來說,你的命不壞。你的晚年身體很好。”

我笑了笑,出於對他的禮貌。心裡卻不以為然:這都哪兒跟哪兒呀?什麼丈夫、兒子、見世面、晚年,真讓我暗中笑痛肚子。文,你根本不知我的命。我自己知道!我不會有什麼好運,因為我不配。像我這號人,又傻又傲,懦弱虛榮,病態荒誕,一錢不值。我這一輩子,於己無益,於人倒可能有害。我還是早點兒把它了斷算了。等著瞧。巴,你會嚇一大跳,我敢保證。

其實那天我並不是特地找文算命的,我的朋友方想算她的命,但又和文不熟,她知道我和文是同校同學,就把我一同拽了去。

方和我同齡,上海人。“文革”前她也在拔尖兒的上海中學讀書,但她的父母不是幹部,只是普通職員,並無權勢。方從1969年就來豬場幹活,開始時她不怎麼說話,誰也不多注意她。那時袁和我過從甚密,袁走後,我漸漸發現方不但聰明,還很熱心,是個可信賴的朋友,我們這才交往得多了起來。現在輪到她坐在文的面前。

文叫她洗一副牌,“你得誠心做,否則結果不準。你一直洗,洗到自己覺得滿意為止,然後把牌給我看。”

方洗了又洗,我看得出她很緊張。最後她洗完了,文把牌翻出來,開始解說。他先是講方的父母和家庭,然後又講她的童年和個性,至於她的命運,我記不清他的確切用詞,他說的似乎並不很樂觀。她也得一生勤勞地工作。每個人都得努力工作,他這麼說真是萬無一失!她將來乾的活兒既辛苦,又乏味,而她似乎沒有太多選擇。她25歲那年會嫁給一個嫉妒心很強的男人。雖然她不會愛這個人,但為了他們的兒子,她會一直做他的妻子。她命裡會很孤獨。將來她會失去最好的朋友。現在他講得有點兒眉目了,但老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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