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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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週後。
&esp;&esp;“所以,她在最後還是放手了。”
&esp;&esp;在審訊室裡見到唐鋒和蔣耀的時候,徐長青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他恢復了過去那種溫和的神情,嘴角勾著笑,但眼底卻像是一潭死水,毫無任何情緒。
&esp;&esp;唐鋒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半晌,他輕聲道:“老徐,你和一桐都是病人,但現在看來,真正沒救的人卻是你……”
&esp;&esp;聞言,徐長青沒有反駁,笑容裡也終於多了幾分苦澀:“你和她說了什麼?”
&esp;&esp;“如果徐小姐可以早一點意識到,你們的母親對她做的事是一場犯罪,她便不會被困在這個名為‘母愛’的囚籠裡這麼多年……她的病一直不好,你寧可殺人都不願意去根治她的病根,為什麼?”
&esp;&esp;蔣耀此時再也忍不住。
&esp;&esp;這幾日來,他幾乎每天都會夢到徐一桐在他們面前決然消失的模樣……唐鋒說這件事已然被刻進了他的潛意識,就像是之前那次開槍一樣,或許未來很多年,都會成為他靈魂上的一道疤。
&esp;&esp;明明……只要有人早一點刨根問底,查清楚徐一桐身上發生的案件,她便不至於把愛和犯罪混淆在一起,認為死亡是一種拯救,一路走到這樣不可挽回的地步。
&esp;&esp;隔著玻璃,似乎是看出蔣耀臉上壓抑著的怒氣,徐長青淡淡道:“治好一個人是很難的,小蔣,你還不明白嗎?你們說的所謂‘病根’根本是一件無可挽回的事情,就像是張莉,即使你們逮捕了孫千皓,過去她心底留下的創傷也永遠無法被撫平,她還是會時不時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在母親做了那樣的事情後,即使我讓一桐知道了母親的所作所為,母親也已經死了,那對於一桐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esp;&esp;“所以你覺得,你將錯就錯,是對一桐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esp;&esp;聞言,唐鋒皺起眉,臉上浮出清晰的憤怒:“你是個心理醫生,你應該很清楚,所謂‘善意的謊言’只是權宜之計,對於十歲的孩子,情感緩衝是必要的,但如果長久欺騙便會讓她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發生崩塌!徐長青,你捫心自問,你給一桐編造的這個謊言,到底是為了欺騙她,還是為了欺騙你自己,告訴你自己,那不是犯罪,不是因為你,自己的妹妹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esp;&esp;說到最後,唐鋒已然壓抑不住內心的怒氣,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想到自己長久以來沒能觸碰到的真相,一直就在徐長青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將下唇咬的出血,面色鐵青地怒吼出聲。
&esp;&esp;“一桐之所以會殺人,就是因為你並沒有告訴她,你們的母親對她做的事情是錯誤的!而就在她的路越走越偏的時候,你居然還成了她的幫兇!”
&esp;&esp;對於徐一桐,她根本分不清剝奪他人生命和拯救的區別,甚至直到最後一刻,她都覺得那些被她誘導自殺的人是理所當然死去的……他們是透過逃避,獲得了幸福。
&esp;&esp;她的罪過不能被洗清,但是,這些罪,真的不能被阻止嗎?
&esp;&esp;唐鋒想到那日被從海里打撈上的焦骨,心中的痛苦好像刀絞一樣:“一桐如果真的一心想殺人,為什麼出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動過手……在她的心中明明也有掙扎,她沒有對我動手,因為她知道這是錯的……老徐,哪怕在這個過程裡,有一個人告訴她真相,她都可能回頭!”
&esp;&esp;看著唐鋒通紅的雙眼,徐長青這一次沉默許久:“老唐,你真的覺得一桐可能回頭?”
&esp;&esp;唐鋒淚流滿面:“她如果不回頭,她就不會把我推開了。”
&esp;&esp;“……是嗎?”
&esp;&esp;徐長青笑了笑:“看起來,你確實比我更明白該如何治好一桐……那個時候,如果把她交給你,或許……”
&esp;&esp;他沒有說下去,正如那句話說的,心理醫生沒有時光機,而一切也沒有如果。
&esp;&esp;他和妹妹的路都已經走完了。
&esp;&esp;之後,直到最終審訊結束,唐鋒都沒有再說話,蔣耀問完了問題,臨走之前,他忍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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