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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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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蘇軾:《密州出獵》

電話兵透過輕型被複線,報話兵透過微微搖曳的鞭狀天線,同時收到陣地資訊,又同聲複誦出:“發射完畢!”

寂靜最令人不安。此刻,一枚數十斤重的彈丸正在天空飛行。炮口距目標九千五百米,彈丸需飛行四十餘秒,對於觀察所指揮人員來說,這是個折磨,長得不堪忍受。誰知道將得到什麼,遠彈?近彈?命中彈?還是最討厭的“不見彈”?肉眼根本看不見藍玻璃似的天空中有一顆壓滿TNT炸藥的合金殺傷大爆破彈。它一出炮口,人們就無可奈何它了,任何力量都不能使它停止飛行或是改變彈道。它按照火炮身管賦予它的方向的角度衝上天,然後不管人們願意不願意,都要落下來觸地爆炸,迸出六七百塊齒狀彈片,瘋狂地咬向敢於阻礙它的一切。因此,在實彈射擊時,彈道所透過的地域常常沒有居民地、公路和建築物,目標區也設在一片大山裡。處於彈道下方並抵近目標區的,只有炮兵觀察指揮所,他們要觀測這隻沒有翅膀的鐵鳥。

可是為什麼看不到爆光?這個散佈死亡的東西飛到哪兒去了?

副團長顏子鵠放下望遠鏡——它雖然能使人望得更遠,代價卻是把人的視野限制在很小的範圍內。果然,他放下望遠鏡視野開闊了,看到右前方褐色山坡後面竄出一股煙柱,接著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它大大偏出目標區域,根據響聲判斷,炮彈炸在鬆軟的土地上。

觀察所發出的一片混亂的驚叫,被顏子鵠的高聲命令截斷:“查圖,找出落彈區!”又朝三連連長羅懷牧下令,“停止射擊!炮手脫離炮位,叫副連長逐炮檢查。”

營長遞過一比五萬的軍用地圖,食指尖指著一處:“這裡。”地圖顯示,褐色山坡後面是大片家田。萬一有人,可就糟了。

顏子鵠朝旁喊道:“小車!”又催問羅懷牧,“查出來沒有?”

羅懷牧臉色灰白,擔任射擊的是在連,射擊指揮員就是他。他吃力地說:“射擊指揮無差錯,問題出在陣地。副連長報告,三炮方向錯了一百密位。”

如此大錯!陣地上只有四門炮,卻有五位連排幹部。顏子鵠氣道:“我命令你們坐下來,坐它三天!”他喊上營長坐進小車,趕去檢視事故後果。

小車從凹凸的山坡蹦跳著衝下來,拐上公路,高速馳向落彈區。顏子鵠去掉軍帽,雙手抓牢車把手,上身傾出車門,在急風中極力睜眼注視迅速滑後的田野。他忽然叫道:“在這兒,停車!”

顏子鵠和營長跑下公路,從長滿草藤的田埂旁邊,扶起一位年約五十的農村婦女。她已經昏過去了,左肩和小腿處有血跡。藍頭布落在地上,旁邊翻倒一個茶水桶,彈坑距她四十米,不知是否受了致命傷。顏子鵠和營長匆匆給她裹紮好傷處,把她抬進小車。遠處,一個小男孩正朝村莊狂跑亂喊,十幾位群眾朝這裡奔來。陽光下,一張張惶恐的、憤怒的、驚訝的臉越來越清晰,有人匆忙中還提著鋤頭和扁擔;有人已經看清發生的事情,跑得更快,急聲大呼……顏子鵠他們就要落入十分難堪的境地了。

營長道:“陣地有軍醫,我們快把老人家送去吧。”

“好!”顏子鵠回答著,又望著擁來的群眾,對營長說:“你害怕嗎?”

“不,我理解他們。但這時候什麼都說不清楚。”

“那你就留下!無論人家動口動手,你都不準躲避,不準發作,不準辯解。否則,就處分你。告訴他們事故的真實原因,找到老人的家屬和大隊領導,很快我就派畫來接你們去看大娘。你這兒比較困難,不是低聲下氣就能取得群眾原諒的,越那樣人家越氣。我們錯了就是錯了,要認賬。但在大錯之下也要體現革命軍人的品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顏子鵠把老人抱上車,關好車門,雙臂把老人家攏在懷裡。小車平穩地馳走了。他從後窗望去,群眾圍在大彈坑邊上看了看,然後,慢慢地從三面圍住營長。營長垂手站著……

小車停在三連炮陣地的通路出口,響了兩聲喇叭。顏子鵠鑽出車,對快步奔來敬禮的副連長吳曉義道:“拿擔架,把老大娘抬下來,快把軍醫找來!”

“誰呀?”副連長吃驚地看著顏子鵠胸前的血跡。

“你母親!”顏子鵠繃緊臉,無法控制自己了。“大家不是天天喊,我們是人民子弟兵、子弟兵嗎!”

軍醫趕來半跪在地上為老大娘檢查傷情,然後重新包紮。顏子鵠在他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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