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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傳噩耗薛蟠定親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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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帶著藕官回至瀟湘館中,又一徑行至後院,紫鵑正在廚房裡忙活,黛玉叫了她出來,吩咐了幾句,紫鵑立即意會,忙自去準備了。

黛玉又對藕官道:“清明時節,自是應祭奠亡人,只是這紙錢飛符大可不必。對亡人之心意,並不拘於這些。以後逢時按節,只備一個爐,到日自便焚香,一心誠虔,就可感格了,只一‘誠心’二字為重。焚香,供茶,獻花,祭果,只要心誠意潔,在敬不在虛名。”

藕官聽了,雖有些似懂非懂,卻依然聽出黛玉的好意,感動之餘,說道:“多謝姑娘指點。我從小兒便被賣來賣去,何曾有人教過我這些道理?誰又管過我們這些戲子的心思。”

黛玉聽了,心中亦是黯然,人們只看見她們在戲臺上的嬉笑怒罵,人言“戲子無情”,然而人之本性純善,奈何塵緣俗事,生存維艱,在其中浮浮沉沉,戲子,永遠只能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的淚罷。

只聽藕官又喃喃道:“也就是菂官生前,懂得我許多,我們才那樣要好。”說話間,那眼中竟是深切的情意。

黛玉忽然間心有感觸:曾看過《霸王別姬》,也從中知道,“不瘋魔,不成活”的那一類人,是多麼可愛又可憐。太投入的戲子,太容易物我兩忘,假戲真做。那時的戲子,“傷死病亡,各有天命,有私逃者,打死無論。”在學藝之前,先立下一道滅絕人性的“生死文書”,而後挨打受罵,苦苦練功。過早失去了父母的疼愛,也和其他同齡人成了天壤之別,更是被世人鄙夷笑罵為“下九流”,於是乎,這些苦水裡一起泡大的孩子,相互照應,相互關懷,便足以釀造一份生死不渝的“患難深情”。

兩個女孩兒,一個扮花旦,想必是性格溫柔,好似善解人意的小小“解語花”;一個扮小生,想必是性格豪爽,所謂憐香惜玉的小小“護花使者”。可想而知,多少練功的傷痛,是誰為誰撫平?多少酸楚的淚水,是誰為誰擦乾?臺上的夫妻,臺下的伴兒,臺上的情,理所當然的轉移到臺下。假做真時真亦假——當情深似水,休慼與共的時候;當一個女孩死去,另一個女孩直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當天上人間,永難相見,她還為她每節燒紙,念念不忘的時候,再去分什麼“真假”,再論什麼“雌雄”,又顯得是多麼可笑和多餘。

香案、香爐,及幾碟新鮮瓜果均被紫鵑安置在院中石桌旁,一一擺好。藕官隨著黛玉來至案前,黛玉對她道:“你就在此祭奠吧,也較妥當,不驚動人。”藕官含淚朝黛玉施了一禮謝過,便將案上所置之香拿來焚上。

黛玉則自回了房,獨留藕官一人在院中,以免她拘束。葵官剛巧回來,在廊中瞧見藕官在院裡不知作什麼,便欲過去細看,紫鵑一把將她拉住,擺擺手示意她別過去。葵官只得停步,又好奇地朝那邊觀望。只見藕官朝那香爐跪下,手裡舉著香,口中喃喃自語一陣,又拜了幾拜,對著那隨風飄舞的輕煙,久久不願起身。

黛玉站在窗前默默地望著,忽憶起,納蘭容若寫下一首《金縷曲》,亦是傷懷亡妻之詞,極盡悲涼: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拋棄!

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

詞情至此,語痴入骨,情傷斷腸。結語“清淚盡”時,“紙灰起”,黛玉腦海中不禁重現那,大觀園中,一個女孩為了另一個死去的女孩燒紙的一幕。在那個女孩與納蘭看來,應都是當它為亡人與自己於生死兩茫茫中再度“知己”感應罷。此情此意,當真驚心動魄至極矣。

黛玉想起自己的父親,如果真的有亡靈的話,他會感應得到自己對他的思念麼?他會在遙遠的某一處護佑自己麼?

忽然間,天上飄落下濛濛細雨,夾雜著微風,更覺絲絲冷意和淒涼。許是這蒼天有眼有情吧,在這一清明時分,為所有的亡靈而落淚。蒼天亦同未亡人一樣在悼念,絲絲細雨是蒼天的淚簾,灰沉的陰雲是蒼天的容顏,這是天地在為亡靈而動容。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靜靜斟上一杯苦酒,獻一束鮮花,敘一段離情,而這些,泉下之人是否真的能夠感知?

晚間,黛玉和湘雲坐在屋內,一個作畫,一個觀畫,外面院裡,雪雁正在和藕官葵官閒聊。因隔得有些遠,雖聽見,卻不甚清晰,只偶爾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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