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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對方爽朗地笑起來。其實他的發音仍有些含混不清,但能恢復到這樣,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南澄眼眶發熱,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忙把話筒讓給南澈:“我讓弟弟和你說。”
南澈吐了瓜子皮過來接電話,一臉興奮。他可比南澄會討父母歡心,抱著話筒聊起來滔滔不絕。兩分鐘後那邊好像換成了安萍接電話,母子倆聊得越加熱切。
南澄捧著熱茶走到陽臺,遠處積雪的屋頂在黑暗中泛著隱隱的白光,溫暖的萬家燈火下是千萬種相同的幸福與不同的痛苦。
客廳傳來春晚主持人朗聲報春聯的聲音,南澈在尖叫安萍給他買到了限量版的NIKE球鞋,只有南澄這一方是安靜的,像一朵在寒冬悄然開放的花朵,沒有人注意它的燦爛或者枯萎。
可是她一點都不介意。
倒計時的時候顧懷南給她打了電話,南澄抬頭望著星空,聽著青春年少時用盡力氣深愛的少年重回她的身旁,突然覺得真的沒什麼好計較的。
爸爸的身體慢慢好起來了,安萍對美國的陪護生活適應良好,也樂在其中,至於南澈,雖然十四歲那年遇到那樣可怕的事情,但他天性樂觀、健忘,沒有絲毫扭捏地長成善良、貪玩的青年。
南澄想,生活也算待她不薄,屬於她的運勢來得有些晚,但終究還是來了一小心翼翼踩著薄冰的少女在二十四歲的尾聲突然鬆了心,甚至暗想之後的生活是否就如開了一個好頭的音樂篇章如此有條不紊地演奏下去。
她沒有猜錯這故事的開始,但陽關大道的盡頭,死神握著鐮刀在對她模糊地微笑,命運總喜歡在人最歡欣鼓舞時給她措手不及的致命打擊。
南澄後來想,有些人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受上天待見,就算只在地上撿到一顆別人丟掉的糖,也會被人硬生生奪走。
新年長假後重新適應工作的節奏是一件頗費心力的事,南澄好不容易熬到週末可以睡懶覺,可清晨五點就被急促的電話鈴吵醒。
南澈應該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了頭,他是不會去接電話的,南澄也想如法炮製,可是那打電話的人好像就是要和她對抗到底。
電話鈴在寂靜的客廳裡響了足有八九聲,她沒有辦法,穿著睡衣、拖鞋,倒在沙發上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彆彆扭扭的中文讓南澄一下子清醒過來。
“對不起,我剛才沒有聽清,能否請您再說一遍?”
“南小姐,我們非常遺憾地通知您,您的父親南宇先生、母親安萍女士,在曼哈頓這裡的時間,下午五點二十三分左右,在中心公園的意外槍擊事件中喪生……”
南澄只覺得“嗡”的一聲,腦海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四濺的血漿潑在她的視網膜上,讓她看什麼都覺得是血紅的一片。
她手腳僵硬地在沙發上以同一個姿勢坐了三分鐘,電話還握在手裡,那頭早沒了聲音,發出單調的“嘟嘟”聲。
溫熱的淚滴一顆接一顆地流下來,順著她的臉頰與下巴落在她胸口裸露的面板上,潮溼而黏膩。
南澄突然發瘋般尖叫起來:“南澈,南澈!”
沒見上最後一面,也沒有中國式的告別儀式,南澄和南澈從遙遠的大洋彼岸只各抱回一罐骨灰。下飛機時兩姐弟白衣素臉,眼眸紅腫,早已不知哭過多少次。
南澄對那段時光沒有過多記憶,只知道顧懷南時刻陪伴在她左右,打點了一切。
在深夜的異國酒店房間裡,南澄坐在窗臺邊與夜色融為一體,顧懷南坐在她對面,一言不發地陪著她,除非她想說話。
南澄問:“是誰殺死了爸爸和媽媽?”
顧懷南答:“一個黑人,單親的孤兒,在附近超市做收銀員。”南澄又問:“他為什麼要殺死他們?”
顧懷南便答:“他不幸福,發洩自己的憤怒,想和這個世界一起完蛋。”
南澄“咯咯”地笑起來,笑聲淒厲而短促,她睜著貓一樣天真哀傷的眼睛說:“這個世界是不會完蛋的,完蛋的只有他自己,還有無辜被他傷害的人。”頓了一頓,她突然又躺在窗臺上,將頭輕輕擱在顧懷南的膝頭,閉上眼睛說,“他們去了,我卻還沒有去……為什麼我總是見不到他們的最後一面,是不是我太不乖,所以一直被懲罰?”徐明美,南宇,安萍,每一個都一樣,消失得倉促,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溫柔寬厚的手掌覆蓋在她酸澀疼痛的眼睛上,像是能融化她眼底鬱結不散的傷痛。顧懷南柔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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