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君臣之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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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被軟禁了。
他坐在王府最高的屋頂上,淋著雨望著京城的方向,任由自己被澆成個落湯雞,也不肯下來。
張德祿手裡的傘早就被晉王打落,他不許張德祿給他撐傘。
張德祿默然站在他身後,風吹雨淋,渾身溼透,腳下又滑,終於是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一個趔趄趴倒在如鏡面一般的琉璃瓦上,險險就要掉下去!
幸好有院子裡的護衛飛身而起,抓住了張德祿,把他重新在脊瓦上放好。
晉王聽到聲響,這才回過頭來,一張被凍得青青白白的臉上水痕交錯,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祿公公,你下去吧。”
晉王看著狼狽的老僕,總歸是心存憐憫。
這個已經年過四十的老太監,身子也是不如當年了。
那個曾經讓他踩在肩膀上翻牆的小祿子,已經成了帶著點顫巍巍的祿公公。
“王爺,您跟老奴回去吧,回去擦乾了,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別再這麼折騰自個兒了!”
張德祿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自從晉王鬧騰著要出府,那嚴長史拿出御賜金牌,調動王府護衛守住了王府各個角落,晉王就氣瘋了。
在王府裡一通打砸,後來發現自己真的是插翅也難飛了,就上了房頂,怎麼都不願意下來。
“不,我不下去,我就在這裡待罪,我要看看皇兄,要如何降罪於我!”
少年固執地轉過了頭去。
張德祿無奈地重新在雨中站好了,看著自家的主子如同一隻被折了翅膀的鳥兒,困在這風雨中。
他抹了抹臉上的水,心疼不已。
風雨還在肆虐,房頂上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和滿院子的護衛,都一動不動,各自對峙著。
眼看著晉王有些單薄的身子在風雨中搖搖晃晃,護衛的頭領陸同終於沉不住氣了,轉身去找嚴長史。
他是跟著晉王從京城來封地的,晉王才是他的主子,要是沒有那道金牌,他絕不敢這樣為難自己的主子!
一張方長臉的嚴長史站在屋簷下,黑沉著臉對前來請示的護衛發脾氣。
“喜歡淋就讓他淋著好了!藩王違制,擅離封地,本就是大罪,本官身負皇上重託,有監管之責,沒有即刻將他拿下,已經是法外開恩!”
陸同瞅了瞅嚴長史時刻拿在手中的金牌,氣憤不已:“嚴長史,雖然監督晉王是你的權利,可再這麼淋下去,晉王損了身體,你又如何向皇上交待?”
這可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雖說見金牌如見皇帝,但要是皇上在這裡,能眼看著親弟弟這麼遭罪?
真是個犟頭驢,就不怕日後王爺見了皇上告他的黑狀!
嚴長史一臉倔強,梗著脖子就是不吭聲。
他是寒門士子,一朝進士登科,正要大展宏圖,結果皇上就把他賜給了這個一無是處只會到處闖禍的晉王做長史!
他一腔的悶氣無處發,就跟晉王卯上了勁兒!
他還不信了,他嚴明山,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陸同還想說點什麼,卻聽見院子裡一片驚呼聲:“暈過去了,快,接住了!”
他和嚴長史皆是一驚,急急奔出門去,只見護衛手上拎著一個失去知覺的人,卻是張德祿。
一身雨水的晉王站在屋脊上,看著院子裡的亂紛紛,終於是走了下來。
洗了個熱水澡,擦了頭髮,換了衣服,晉王卻沒呆在寢殿裡。
他坐在張德祿床前,神情還是恍惚的。
“祿公公,為什麼,皇兄為什麼要如此待我?”
明明他是才是王爺,皇兄卻暗地裡給了這個狗屁長史一個所謂的御賜金牌!
這是皇帝親賜的金牌絕對不會有錯,能調動王府護衛,能有制約藩王之權!他在父皇的手中看到過。
所以他才會那麼震驚,只覺得一顆心被生生撕碎!
說什麼皇上只是怕他年紀小,任性胡為,可是他作為一個藩王,被人這樣看著,一點兒自由都沒有,這到底是尊貴,還是踐踏?!
還是說,皇兄一早,就在防著他?
晉王心裡亂極了,張德祿往日裡說了無數遍的君臣之分,此時清晰地浮現在心頭。
虢州暴雨突發,京城還是晴空萬里。
只是日子再晴朗,威北候夫人的病還是沒什麼大起色。
不過因著這病,她昨日沒有回去孃家忠義伯府,今日她孃家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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