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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清脆。她們唱著當時流行的歌曲出征。她被叛亂的土匪殺害。殺害前,她遭到了土匪的強Jian和輪姦。
細牙(6)
叛匪供詞一:
一九五某年某月某日中午,柳水靈在××鎮被捕。因抗拒審訊,她被高××等叛匪扒光衣服在鎮上裸體遊街。當天晚上,柳被囚禁於女兒峽××洞,在刑訊過程中曾被盧××、朱××等八名叛匪輪姦。土匪婆還惡毒地用鋼針穿刺柳水靈的Ru房。次日清早,柳水靈被解往××,途中受到張×等叛匪的凌辱。到××後,她又被諶××、聶×等叛匪拷打強暴。據鄉民講,柳代表(那時婦女主任為軍代表)頭髮亂成荒草,上身裸露,渾身青紫,血跡很多,有一隻Ru房腫得厲害。
據知情人透露:
某月某日下午,柳水靈被押到××。諶××、趙××等叛匪竟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施虐威脅柳向堅守在××碉堡中的戰友老商勸降,但遭到了柳堅決拒絕。碉堡中的戰友不忍,向叛匪開槍射擊,叛匪隨即開槍還擊。柳在雙方的互射中中彈。柳沒有斷氣,叛匪又提起她的雙腳倒拖到數百米外的×××地示眾。當天夜裡,柳水靈赤裸的身體,被野狼吞噬。
後來,平叛的解放軍戰士和村裡的人們,在萬年臺背後的青松林裡,僅僅找到了水靈的半片頭骨。頭骨上,僅剩一綹秀髮和半排整齊雪白的小細牙。
這是關於柳水靈犧牲時的另一真實版本。
現在,矗立在萬年臺背後青松林裡的革命烈士集體公墓,柳水靈的遺骨僅僅是那片鑲嵌著半排小細牙的頭骨。她死時和被活埋在老君山桐子坡上的紅軍醫院女護士田翠花一樣年輕。
她們說不定還都是|乳臭未乾的少女。
二○○×年。寒冬。一個燈火閃爍的夜晚。我和我的朋友們,也許在北京一個高階飯店,也許在女兒泉賓館某一標間雅間,吃著來自深山大海的山珍海鮮,或者來自大自然的山村野味,閒談著藍一號,和藍一號往呂六號送的鉅額金錢和妙齡少女,烏溪小鎮郎天裁鎮長和藍一號的罪惡勾當,骯髒交易,香港澳門賭場,泰國海灘賓館,高階國際妓女……
此刻,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座位上方傳來。我看到了一張痛苦、茫然、鐵青的臉,和他滿頭白髮,枯黃面板,大板門牙缺失後闊大而又正漸漸枯萎的嘴:
“為了今天這個政權,我們死去了多少人噢!”
我的心猛一顫,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說這句話的,也許,是那個從朝鮮戰場上撿了一條殘命歸來的他,我的父親劉正坤,或者,烏溪小鎮上,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柳如風老人。
柳如風老人已風燭殘年。如果柳水英和柳水靈,真是他出生在烏溪河對岸桑樹林中的雙胞胎女兒,那麼,只要他女兒的身影來到了這個世界,又匆忙離開,無論她們怎樣離開,暗殺,或遭強Jian後“點天燈”,就已經是一種生命的完整或完美。哦,那不是“梨花一枝春帶雨”麼?我曾和如風老人一起在烏溪河河灣裡,栽下了一排排梨樹。春雨中的梨花,不也是柳水英和柳水靈生命的象徵麼?
可是,沒有多少人再來思索和感嘆,我的父親,或柳如風們,對沉重歷史和現實的憂思。憂思不足以改變我們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一陣陣隨風而逝的梨花春雨。她們的價值在於生命閃亮的顏色,正如烏溪小鎮河灣裡的梨樹所結的果子,外表也許奇形怪狀,內裡的果肉,細脆而鮮美。
當然,也許。我常常懷想著另一種可能。老商和水靈保護女兒洞觀音巖的糧食,被土匪抓住在觀音巖和女兒洞嚴刑拷打,折磨凌辱。然後,脫光衣服全身捆綁抬出女兒峽,扛上女兒坪,或萬年臺歇馬場,綁在那棵老洋槐樹上,點火燒死。那是火葬。而那時,的確,水靈肚子裡懷著老商的孩子,眼看就要臨盆。一團鮮血從她雙腿間汩汩流出。突然,他們的鮮血在空中飛舞,灑向菜花地,灑向冬水田,灑向洋槐樹上陰雲密佈的天空。她的血和油菜花一起,把陰霾重重的天空,揮舞得金光燦爛。一聲驚雷,洋槐樹著火燃燒。熊熊烈火中,滾出的一個光屁股嬰兒,在漫天烈焰中哇哇大叫。
細牙(7)
深夜,一個郎姓乞丐從洋槐樹下路過。他從冬水田中撿起奄奄一息的嬰兒,後來,那個嬰兒,就成了我們烏溪小鎮的郎天裁鎮長。
如今的郎天裁鎮長,和烏溪小鎮一樣,都可能是極真實,又充滿夢幻巫術色彩的神話。因為,軍閥土匪廖佐煌……壓寨夫人羅烏支,說不定還懷著他的一個兒子,至今沒有下落。
郎天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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