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且奔襄陽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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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俠武藝高強,義薄雲天,況且正值年少,當為武林表率,興國安民,豈能斷送在此?” “若能把顧少俠救出,為國家百姓謀一番事業,雖死何惜!” “總歸是這世道太不堪,才讓這是非難辨。” “低頭的,不是好漢!” “……” 顧暘趴在荒草之間,淚已哭不出,腦中不停嗡嗡作響。 肩上的擔子好重。 他想起在蓬萊山時,師父為他講過的春秋時期趙氏孤兒故事。 流血的公孫杵臼,撫孤的程嬰夫婦,都是響噹噹的英雄。 只是那公孫杵臼引頸一刎,卻留下程嬰夫婦遭唾半生,辛苦一世。 看來有時候人活著還真不比那一死來得痛快。 況且,活著的,最終也難免一死。 仇歸煙,去了。 辛真、辛誠他們,也去了。 他們用幾十條生命的代價,才把他顧暘,從幽冥門前一步之遙,艱難托起。 只是,他們在托起他的同時,又把興國安民、統率武林這樣的重任,壓在了顧暘的肩上。 就衝著他們那慷慨一赴,他這一生,便註定了不能碌碌無為。 雖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大多人的名字,實際上是淹沒在這歷史的滾輪之中的。 能為家國做一番事業者,何其少。 能為家國做一番事業,何其難。 可無論能不能做得成,他註定是要去做了。 如若不做,上對不起國家百姓,下對不起這幾十顆亡靈。 顧暘最初只是為了復仇而出山的。 當然師父也曾薰染過他一些天下之事,終不及他親眼看到這個世界,所感受到的仇恨與快意,來得直接,來得暴力。 於是如今他不能只復那小小家仇了,更要復這些為他而死者之仇,更要復那飽受創傷的國家之仇。 只是,如何去做? 迷茫。 他一無錢,二無權,只有這一身還不算太差的功夫和拳拳之心。 興國安民,沒那麼簡單。錢、權、義,缺一不可。 說到興國安民,他想起師父曾給他講過的歷代武林豪俠。 煙霞子身為蓬萊一門,自然先從開派祖師張三丰開始講起了。 接著,又敷演到同時期的“武當七俠”和明教教主張無忌,再說到時代略前的南宋大俠郭靖、黃蓉夫婦和“神鵰俠”楊過,以及北宋的丐幫幫主喬峰。 至於稍近的明朝清代一些武林高手,上及明末名將袁崇煥之子袁承志,下至本朝紅花會總舵主陳家洛、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故事,顧暘反而是最後才聽知。 相比於近代這些武林人士的履跡,顧暘更喜歡聽師父從張三丰祖師敷衍開來的郭、楊故事。 從他們的故事裡,他知道了,原來郭靖身為一代大俠,卻總是被罵“傻小子”;原來“神鵰俠”楊過能那般至情至性;原來印象裡縹緲於雲霧之間的張三丰祖師,不是什麼神仙,也有年少時的悸動—— 他曾與郭靖大俠的二小姐郭襄相遇,她贈給他一對鐵羅漢,百年之後他卻輕而易舉地從身上摸出;郭襄建立了峨眉派,懷念著十六歲時楊過為她綻放的煙和霞,張三丰卻在對面的武當山上,建立了武當派,守望著峨眉,和她。 當然,前輩們脫去神秘面紗的兒女情長,固然讓顧暘流連,但更令他佩服的,自然是他們的俠義愛國之舉。在這一點上,師父與他的看法卻有些不同。 師父話音之中,雖不乏對喬峰、郭靖、黃蓉這樣為家國天下殉身之士的褒揚,但更多的,卻似乎是對楊過、張無忌一類功成身退者的嚮往,常引儒學大師孟子“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之語。 相比於“俠隱”,師父對於喬峰等人的捐軀赴國,頗有些不以為然。他認為,覆巢之下,已難護卵,何必再搭上自己這智勇豪傑之身。與其白白送死,不如歸隱山林,厚積薄發,以謀東山再起。 顧暘回想到此處,忽然覺得有些熟悉,他想到自己當時向武安承為黃飛鴻大師辯護之時,也是說的類似的話。 但他能包容黃飛鴻,卻包容不了自己。 或者說,是如今與古大異的形勢,幾十亡靈的寄託,還有這顆熾熱的心,包容不了自己去做“俠隱”。 師父曾明確說過,他最敬重的大俠便是南宋時的楊過,道他仗劍而來,拂袖而去,深藏功名。 那時,顧暘受師父影響,也把楊過當做心中的第一偶像。 但時過境遷。 出山以後,經歷過這麼多,看過這麼多,又埋過這麼多。 他慢慢地更加崇拜起為守一座襄陽城、而與元軍力戰身亡的郭靖、黃蓉。 再者,他如今腦中一團亂麻,迷茫無向。 他想報殺家之仇,但眼下剛從毓賢府中逃出,自然是刺殺不得了; 他感覺自己仍不夠強大,想提升自己武功,卻不知該從何開始; 他想要興國安民,但此時此刻,他卻連行走,都不知該往何處走。 如今這個時候,他是甚麼都做不得的了。 何不趁此時去拜謁武林先賢遺蹟,向他們請教一番,索得些許靈感? 他想去襄陽。 他熱切地想一覽郭靖、黃蓉的遺風。喜歡劍如夕()劍如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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