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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君農招呼小二擺上一碟桂花糕,吳興地區這樣軟糯清甜的吃食,和這裡的女人一樣迷人。他將桂花糕推到明義面前,既而問道:“為什麼不戒毒?”
一口咬下,卻不似童年時的味道。明義記得,小時候秋日黃昏,家中梧桐樹下,自己會撲在母親懷裡,一面吃著桂花糕,一面聽母親講西番戈的傳說。時日久了,他便喜歡上了桂花糕。只是很多年後,他已經無法再感受到那份躥入心頭的甜。“你想看到我神志不清吐出所有暗線的場面?你想自己這麼些年佈下的情報網,被我摧毀?不用這麼狠吧。”明義又捻起一塊糕點,笑著塞入口中,堵死舌尖溢位的腥甜。
“什麼時候戒了你這咬舌頭的習慣?”
明義點頭笑了笑,倒是不甚在乎的答道:“演習演習,到時候咬舌自殺方便。”他知道趙君農平日裡不苟言笑,懲戒下屬從不手軟,卻是個真心實意關切每一個生命的人。因為珍惜,才會害怕失去,才會幾近苛責的對待自己。“您說正事吧,反正這毛病也改不了。”
趙君農望著明義,這個見之可愛的孩子,也是太難。“北部軍閥汪炎投降西番戈,宣佈北部六省脫離政府自治。”
叛國者死,明義懂得了趙君農未說完的話。他點頭,北方權變招致全國聲討,輿情洶洶,青年人士恨不得將其剝皮削首以謝天地。至於汪炎本人,明義大約瞭解——二十年前的變革志士,十年前的國之棟樑。和當今鄭總統分道揚鑣後,率軍攻克北方重鎮,為一方豪霸。也就是在佔據北方六州後,逐漸墮落,最終淪為洗番戈走狗。“我會找機會接近他。”
“不需要!”趙君農駁回明義的請命,說:“他即日付帝都,參與南北兩方談判。我將在會議當天結果他性命。”
此生未為人傑,願以殘命換天下太平。這是趙君農初次與明義見面時教導他的。那時的趙君農,面容中帶著決然和堅毅,一如今日,奔赴有去無回的使命。明義放下茶盞,猶豫良久,說:“處座,您不需要親自出手。”
“國運走勢在此一搏,不容有失。你們年輕人,我到底不放心。”趙君農記得,明義極少稱呼自己官職,他總笑稱自己為力行社編外人員,不受行政命令管轄。“一旦出現意外,你將接管我手中所有情報來源和下線人脈,並直接受鄭局長領導。具體事項,會有人與你交接。”
暴風雨結束,天空被光芒撕裂開,竟顯出些燥熱。這樣的日子裡,明義居然能感到有些寒冷,和來源於心神不寧的顫抖。或許自己是聽到了尊敬導師交代後事?在力行社,本將性命託付於民族未來的人們,是不該悲愴於生死離別的。明義曾想過,猜測過,若自己死去,趙君農會不會流下兩滴眼淚。沒想到,僅僅是聽到這不吉利的話語,他便按捺不住心中湧上的悲愴,幾乎哭出聲來。
趙君農知道,明義實際上是喜歡哭的,眼淚和笑容是這個孩子騙取世界的利器。只是他在自己面前,總裝作堅強勇毅,冷血殘酷。“走之前勸你一句:面具帶久了,人就會忘記自己的本來面目,這輩子也就算毀了。”
“我現在就迷失了,等你回來糾正吧。”明義兩指用力,宣洩出面色上不敢表露的苦澀。
“你總要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趙君農深深吸了口氣,瞧了眼被明義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桂花糕,勸道:“雖然是些容易為人話柄的事情,但他們的心意無假。你當真願意看著他們兩敗俱
傷?”
自己將計就計,慫恿陳天榮與顧琦晉相爭,或許就道義而言,有愧於良心。但為了完成自己應盡的義務,明義不毀無怨!“我早就把自己許給處座了,還有什麼好選的?我只要方便執行任務的身份,其它不在考慮範圍之列。”話雖如此,其實明義也不清楚,如果趙君農言辭中兩敗俱傷的事情真正發生,自己到底會覺得愧對了誰。他記得顧琦晉的溫柔,也記下了陳天榮的溫暖,如果可以,他祈求上蒼剝奪自己選擇的權力。
“別掩飾了,我看著你就知道,你在乎。至少在乎其中一個。”
明義低下頭,茶盞中淺色的茶水,倒影出自己的頭像,空洞的眼神看起來,似乎真的是出賣了自己的慌張。他猶豫許久,張口遲疑半晌,連句話都未能說出口。在乎,何為在乎?自己原本又該是怎樣的本相?他放棄了掙扎,心累,心苦。
趙君農起身,拍拍明義的肩,最後一句話是:“記住你今日所說,或許能避免來日的痛苦。”
前方光芒正好,適宜出行。
明義再回首時,已尋覓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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