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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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眉是典型的夜貓，堅決貫徹晚睡晚起生活作息，前些年閒著些的時候絕不安排活到上午。這兩年排上號的顧客實在多起來，光下午和晚上那點時間不夠用，不得已把生物鐘調規律些，但閉了店要抽出時間畫圖，不留神兒就到深夜去，所以起床還是困難。

每天起床閉著眼呼嚕一把蜷在頭頂酣睡的貓，走到洗漱臺前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死人臉，眯著眼睛機械地在嘴裡就著白沫兒挪牙刷。

扔在置物架的手機鈴響了十多秒才掀起人的眼皮，她劃成擴音接通。

“小齊姐早！你起了嗎？我在門口等你哦。”

鏡子裡的女人猛地從池邊抬頭：“你說你在哪兒？”

“工作室門口啊。”魏承煬嗓門大，衝破卷閘和幾層鋼化玻璃同電流聲重疊。

“……等著吧。”

於是齊眉在草草收拾齊整後下樓拉開卷閘的第一時間，就和八點鐘的太陽還有魏承煬咧到後腦勺的笑打了個照面。

齊眉捏著口紅轉身去照收銀臺擱著的鏡子。

“小齊姐原來你真住這兒。”魏承煬拎著袋早餐走進來，眼神順著旋梯往二樓瞟。

齊眉抿抿唇，走近毫不留情拍了下人腦袋：“我騙你啊。幹嘛，準備上去參觀下？”

魏承煬立馬乖乖搖頭。

今天客戶約的時間早，魏承煬耐不住興奮勁兒趕過來，這麼多天頭一回撞上齊眉還沒開門。

會客廳最裡處是連著二層的整片落地窗，齊眉把整條窗簾扯到一邊，又叼著根油條去點薰香。常用的火機從兜裡掏出來對著棉線一著，混著鈴蘭和鳶尾的廣藿香懶洋洋散了一屋子。

魏承煬歪頭看著拐去音響除錯歌單的女人，翹著沾了油的兩根手指在按鍵處擺弄。怎麼看都是矛盾的，說不清精緻還是粗糙。

優雅到窗簾選一千一米的進口法式，拉簾子的時候咬著一塊五一根的油條。每天都勤換著薰香點，火柴盒卻丟到一邊直接上打火機。每日精心選些合口味的小眾歌，沾上油的手都懶得先擦一下。

就像廉價紙杯上沾著飽滿唇形的豔紅色唇印，放在齊眉身上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二人草草把吃完的早餐袋打包送走，去工作隔間準備器械消毒。

大門口掛了一串玻璃風鈴，開門的風勁兒吹出一片奏鳴。

齊眉把割線機電源插好，瞥了眼牆上的表，輕輕皺了皺眉。

約的時間是九點，這會八點半還不到。

她放下手裡東西出去迎客，纖手順路敲了下正俯身給紋身床鋪保鮮膜的魏承煬：“麻利點。”

見到剛剛踱步到前臺處的男生，齊眉眯了眯眼，覺得有些眼熟。

後者聽到來人，也收回四處打量的眼神。

哦，昨晚的小白楊。齊眉認出。

然後口水卡在喉嚨處轉悠兩回，才遲疑道：

“……天選小白兔？”

“……”褚欽握了握揹包帶，嘴角有些抽搐，“……不是。”

“我找人。”

見不是客人，齊眉身上的懶勁兒又重新爬上來，抬了抬眼皮聊表敬意，旋即向後面講：“小魏。”

“誒！”小孩在裡面應了聲。

“有人找。”齊眉早上的睏意還沒驅乾淨，忍了個哈欠下去，說出口的話都帶著被窩裡的尾音。

“找誰啊？”

找誰？昨晚對視了不下三分鐘，一個鼻子一雙眼畫都畫出來了，肯定不是找自己啊。

齊眉沒回答，側身擺弄著廊裡釘著的手稿。

魏承煬拿著尚未擦拭乾淨的刀片走到門口：“怎麼是你？”

門口的男生沒應這句，靜靜看著魏承煬。

齊眉聽出魏承煬口氣中的不善，好整以暇地靠在門邊：“怎麼，冤家尋仇？”

“是老程讓你來的？”魏承煬率先發問，“怪不得我這幾天走在路上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蹤我。”

“不是。”褚欽語氣淡淡。

“那就是林阿姨。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已經十八歲了，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想法怎麼了？為什麼就一定要把我栓……”

小機關槍發力嘟嘟嘟槍子兒打個不停。齊眉只覺得左耳耳膜突突響，忍不住向右偏偏頭。

面前的男人還和昨晚在門前見到的如出一轍，如出一轍的向小白楊。

就那麼站在那裡，沒講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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