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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也是符合梅宅身份的學校;我的房間也比較著梅傑的——梅傑是我的弟弟,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小我3歲的弟弟,母親去世的時候梅傑已經1歲多了;而父親,父親是半入贅的,不公開的入贅,所以他們的第一個男孩要隨母姓,呵,呵,梅傑!弟弟!我的弟弟!
梅夫人從來沒有打過我,罵過我,無論最初我如何故意的調皮,搗蛋,如何的鬧騰,闖禍。她一直冷冷淡淡,客客氣氣的。呵,梅宅裡的下人也得了吩咐,沒人太過怠慢我,大家都客客氣氣的,很是有禮……。終於我知道了在那裡我只是個客人,一個借住的客人!
從那天起,我偷偷建了賬本:學費,我照單全收,記一本,因為那是父親的責任,我接受得安然,坦然,那是不用還的;每月的零花錢一本,從來不用,等攢夠了一定的數額,就以母親的名義捐出去,孤兒院、養老院都可以;每季的鞋帽衣物等一本,價格儘量打探出來,一半是父親的責任,不用管,另一半記起來,是她們梅家的,將來有一日,有機會了,我會一毫不差的歸還;三本賬本,三個用途,一筆一筆涇渭分明的記著……
我拼命的努力讀書,我知道這來之不易,是母親用命換回來的,容不得我浪費;而母親的遺言是‘我要好好的’,那我便好好的,好好的活著,活的好好的!12歲上了國中,每個星期六星期天,寒暑假的每一個白天,我便離開梅宅,起初是在一個廢墟,後來是在一個死黨的家裡,換下我一身光鮮亮麗的行頭,穿上破舊的衣裳,戴上寬寬大大的大草帽,踏著垃圾堆裡撿回來,清洗乾淨的舊鞋——我平時的鞋子都是名牌貨,太惹眼——走街串戶的去撿破爛;到了16歲,便開始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打零工;18歲租了房子,搬出了梅宅,光明正大的打工,美其名曰:體驗生活。那幾年什麼活我都幹過,刷盤子、送報紙、做速遞、門童、家教,健美教練等等等等,不勝列舉,哪樣來錢多就做哪樣,到了大學畢業終於賺回了一間20多坪的小屋做為棲身之所
“有了棲身之所,我以為我從此就可以象只終於掙脫牢籠的小鳥,能夠自由的,快樂的飛翔了,可是,一個晴天霹靂砸碎了我的美夢,並將它們碾壓成泥,成塵——原來在某些人眼裡,我一直是個寄生蟲,一個緊緊的,厚顏無恥的攀附著他們梅家的寄生蟲,一個由他們供養,貪婪的吸食他們血肉的寄生蟲——7月,今年7月,我的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梅傑,大學畢業了,準備正式進駐梅氏集團,持掌大權。這本與我無關,我一直謹記著我姓李,他們姓梅,可是不知道是誰挑唆的,有一天,父親將我叫回了梅宅——自從我18歲搬出來以後,梅宅所有的公開宴請我必須一如既往的出席,露個面,打個招呼以彰顯梅宅的安詳和睦,兄友弟恭,和樂融融!——那天,梅宅所有的主人都在:父親,梅夫人,梅傑,李悅容,李悅文(我另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我進入客廳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齊齊整整的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定定看著我進來,沒人挪動分毫——呵,呵,象傲慢的主人正等待不受歡迎的客人!象冷酷無情的法官在準備宣讀嫌疑犯的判決書!梅夫人拿出一張支票——那張五百萬的支票和一份檔案,檔案上明確標明:我,李為善自願放棄梅氏集團的所有繼承權,並且終身不得以任何名義進入梅氏集團名下的各家廠家,商場,企業等等。
我很憤怒,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便詰問父親,他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父親沉默不語,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我一一看向他人——梅夫人,呵,梅夫人平靜的看著我,眼底一如既往的冰冷;梅傑,一臉的輕蔑,囂張,只差惡語相向了;李悅容,不知所措,欲言又止;李悅文則是完全的無動於衷,事不關己,甚至眼底還有隱隱的幸災樂禍和嘲諷。
於是我逃了,落荒而逃!我只能從那裡逃開,遠遠的逃開,我知道從那一刻起,我永遠的失去了我的父親,不,也許更早以前,我已經失去了,只是我從未察覺,或者心底不想承認、不肯承認、不願承認罷了……
我覺得這是個劫數,我努力專研了4年的人類心理又如何?!我永遠無法冷靜的分析最親的親人放棄或背叛背後的動機,無法平靜的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於是我只有逃開,遠遠的逃開,頭也不回的逃開,鴕鳥般的逃開,逃到茫茫無際的草原,艱苦惡劣的戈壁灘,渺無人煙的沙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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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慶幸我當初的決定,沙漠、戈壁裡的胡楊給了我震撼,也給了我啟迪:胡楊,不管是成排,成林,還是孤零零的凝立在渺無人煙的地方,在水邊,在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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