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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擦洗乾淨,換上壽衣裝進棺材,然後才通知家屬來看。不能多看,看幾
眼便釘棺下葬,因為死者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看多了怕家屬接受不了心裡
難過啊。然後開追悼會,誓為死去的戰友報仇!然後繼續戰鬥。現在回想,
傷亡如此慘重可無名高地上的基幹民兵沒有一個要求撤回來的,沒有一個
偷偷開小差的,這就是我們小嶝。戰後有的首長稱我為“女英雄”,我誠
惶誠恐,覺得受之有愧。可報紙上稱小嶝為“英雄海島”,我心安受之,
因為這確實是恰如其分的評價。
一戰成名天下傳,不管洪秀叢是否認為自己是“英雄”,作為新中國值得驕傲的一代女傑,她的名字上了北京的報紙,印在小學生的語文課本里,也永遠走進了一個戴著紅領巾的孩子心中。她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有如此大的魅力,三十幾年過去,那個早已中年的“孩子”又千里迢迢跑到廈門來,楔而不捨地尋覓求見記憶裡不會消逝的偶像。
我的最後一個問題仍是愛聽故事的孩子式的:後來呢?
老人笑答:幾句話便可說情,文革中先由廈門水產局副局長的位子乘“降落傘”去當售貨員,又一夜間坐“火箭”升任省革委會副主任,最後“官復原職”,按局級待遇退休,總之,身不由己地被折騰一番後,又順其自然地歸於了平淡和平靜。
我忍不住又問了最最後的一個問題:您曾經名貫中華,而現在……您怎麼看這巨大的時空反差,和晚年的寂寞呢?
老人爽朗大笑:工作、戰鬥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出名”的人,就永遠不會有“不再出名”的煩惱;年輕時最大的願望是享受和平,享受了和平的晚年便一定很充實很滿足;我的一切都很順其自然,何來反差?我覺得越來越開放的廈門和依然閉門禁錮的金門倒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反差現象。這幾年廈門接待了不少參加過“八·二三炮戰”的金門老軍人,什麼時候像我這樣的廈門“老炮戰”也能踏上金門的土地遊覽一番,我想我們中國就真的是前進了一大步了。
我的臉在發紅發燒,我想到了自己所提問題的唐突,我不該忘記秀叢老人是小嶝人,那是一座面積袖珍而胸襟廣闊的海島。
3
1958年,小嶝島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是鄉黨支部書記洪順利。
為了寫這本書,曾跑到八一廠資料庫借看了一部五十年代拍攝的紀錄片《一定要解放臺灣》。緊接著炮兵訓練的鏡頭,銀幕上一叢蘆葦深處站起一位年輕健壯的民兵,他的衣襟在風中翻動,一張有稜有角的臉被烈日曬得黝黑,手中的槍自右向左朝著大海轉動,海鷗般犀利的眼睛在海面掃視搜尋……放映員告訴我:喂,這位就是當年的洪順利。
我要求回放一遍。八秒鐘的歷史鏡頭像一幅素描,簡捷地勾勒出人物的個性:堅毅、勇敢。
洪順利老人說:其實,我小時候膽量並不是很大,都十三、四歲了,日頭一落還不敢一個人出家門呢。跟父親出海,風浪稍大一點會嚇得跑到艙裡縮起來。特別是一看到當兵的腿就會打抖。那時候兵匪一家,軍隊禍害起老百姓來比匪還厲害。父親一直教育我們,自古漁民有三樣惹不起:颱風、暗礁和丘八,望到穿黃馬褂的來了,一定早早躲避開。
洪順利到底沒能躲過去。
1949年10月17日,從大嶝潰敗下來的國民黨對小嶝進行了瘋狂的劫掠和抓兵。16歲的洪順利已經被抓,走到小巷拐彎處,他猛地撒腿狂奔,仗著道熟,三拐兩拐,從刺刀尖下逃脫。在草叢裡貓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才敢躡手囁腳摸回家。媽在抽泣,爸在唉嘆,一問,船被國民黨搶走了。他一口氣跑到海邊,碼頭上空蕩蕩的,全島大小五十多條船,一條也沒剩下。船,是漁民的第二條命,沒有船,島就變成了孤島、死島,一步也休想往外面走。沒了船,家家戶戶都像死了爹媽,全島一片嚎啕聲。誰料想,禍不單行,災成雙來,隔天,國民黨飛機又來掃射轟炸,幾十顆炸彈把小嶝變成了火島廢墟,吳雄一家四口死了仁,蔡悶的丈夫被炸斷了肋骨,自家門前也落彈一顆,門窗全部炸爛,屋頂掀去,家裡不剩一件完整的傢什。要不是解放軍上島搶救,要不是新政權貸款販災,這日子確實不好往下熬啦。
洪順利拉住一個解放軍當官的袖子:長官,能不能給我一枝槍?問他幹什麼。他從牙縫擠出兩個字:報仇!
這個時候的洪順利還完全不曉得共產黨和國民黨究竟為了什麼打仗,更不懂什麼“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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