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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韶音眼神微微一凝,那個少年穿著一身緋衣,幾乎融在宴廳作背景的大紅綢中,然而,他眉目間輕薄高傲的神態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打量著看人的時候,眼睛似乎比眉毛高。
這個人有點眼熟,像是……去世的華翰尚書的獨子金浣煙。鄧韶音不太確定,便聽見他旁邊的黎灼喚那個緋衣少年,言辭間很是客氣:“流霜,又到了並肩作戰的時候了。”
流霜?倒是好名字。然而,鄧韶音來不及感嘆,場中這時因為各人暗自運功運功,陡然靜下來,可以清晰地聽見嫋嫋飄飄的女聲細腔。
在滿場的混亂哀嚎中,最前方搭建的戲臺上,仍有名伶水袖青衣,婉轉著歌喉吟唱!他們沒有在場上進食,所以也沒有中毒,然而令人驚異的是,所有的伶人都踩著伴奏腔版的音符,一絲不苟,毫不為場上的混亂所動容。最前面的花旦一身水袖湖藍戲衣,頭戴捻珠五色呈祥飛鳳冠,額字首著小穗、泡子,手中泥金摺扇畫著一張人面,輕輕搖晃,半開半闔。
鄧韶音如果再觀察得仔細一些,就會發現,那花旦巧妙地舉袖掩面,蘭步每每落下,後方的戲板就急促地揚上去,她輕啟朱唇,如是唱出一句輓詞:“薤上露,何易幹。露幹明朝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
這是什麼戲劇曲目?史府為何會邀請伶人在大喜之日演唱這種曲目?鄧韶音背脊發涼,幾乎跳起,想也不想地伸手按上有思的刀背。
飯菜中下的毒並不重,陸陸續續地有人逼出毒性坐起,不敢再進食。他們席坐在軟墊上,被青衣花旦這種悽惻凜冽的唱腔所懾,紛然靜默地看向臺上。
那花旦揮動手中的紙劍,指著旁邊的武生心口,啟唇便唱:“便是那滿城煙柳送孤魂,噫——浮光將歇,幽玄未暝,黍離聲蕩中,凝碧樓百名弟子長身而起,當先征戰。”
凝碧樓?鄧韶音側眸察看,聽到這句有異的唱詞,在場的凝碧樓諸人已經悄然變了臉色,紛紛以朱倚湄、黎灼和那個流霜為中心聚攏在一起,警惕地相背防禦周圍的動靜。
——這絕不是史府中人原定在婚宴上表演的曲目!而是這群伶人想要在此借表演告訴在場眾人什麼!
那花旦快速地接了段敘事唸白:“汝塵小鎮,沸沸湯湯,這百位凝碧樓弟子,個個奮勇當先,列陣殺敵忙,卻不知那敵手只有一人,一個怪物——”
她嘴唇一張一闔,快速地念:“那怪物心狠毒辣,只憑一竿玉笛,宛如幽冥之音,渺渺從九幽歸來,他一人一劍,橫笛而吹,斬殺汝塵一百多位外城子弟,吹笛御使他們反攻凝碧樓弟子。”
“料我中州第一門凝碧樓弟子宅心仁善,百姓雖死,亦不忍傷其身,竟被那人一劍一劍接連斬殺!而在夔川總壇透過水幕遙遙看著的凝碧樓弟子,亦被他隔空彈指封喉!”
“凝碧樓分壇空,汝塵亦絕!”
滿堂寂靜若死,汝塵毗鄰南離,是防守南疆浮槎海天塹的門戶城市,居然就這樣被一個人輕輕易易地滅了?在座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多少透過門路知道些關於隱族人的訊息,汝塵一旦失手,隱族豈不是……?
這些人中最震驚的當屬鄧韶音,他已經派一支靖晏軍的分隊先行前往汝塵察看戰況,然而,從隊長的回覆來看,那裡並沒有過大戰的痕跡!倒真像是如面前戲子所說,是被一個人,用什麼詭異至極的禁術所滅。
那個人是誰,是隱族人嗎?
滿堂死寂中,旁邊武生跪地高聲問道:“欲問那殺人罪愆者為誰?”
湖藍裙服的花旦尖聲高唱:“此人黑衣獵獵揚揚,容顏美極近乎生邪,作和你一般打扮——他姓陸,名棲淮,是殺汝塵滿鎮的罪人!”她一抖手中摺扇,扇面上纖毫畢現地題畫著陸棲淮的肖像,眉目俊秀至極,有一種不辨雄雌的美,近乎妖孽。
“什麼?”鄧韶音踉蹌後退,只覺得心撲稜稜沉到谷地。如果陸棲淮是那個始作俑者,那和他一起去南疆的沈竹晞和雲袖,現在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努力回憶著幾個月前匆匆一面時陸棲淮給他留下的印象,忽然驚愕地卡緊了雙手——那個鏡子裡的人!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雲袖在客棧裡使用鏡術的時候,那個破了分鏡的人,同樣一身黑衣,多麼像陸棲淮,而且與這段戲劇中描述的手法如出一轍。
“這,這是真的嗎?”死寂中,有老者的聲音發顫著問,聲音蒼枯乾澀,然而卻穩穩地讓每一個人聽見。
彷彿沸水中滴下熱油,全場的賓客亦沸騰起來高聲攀談或低迴耳語——這戲劇出現得太奇詭,再加上今日婚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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