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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涵輕輕哼了一聲。年華看他不再激動，便放開他的身體，程子涵卻自己又偎依過來，年華慌忙重新摟住。年華一手從程子涵手中拿過簪子，將他披散在肩頭的柔順長髮挑起幾縷，細細地在腦後固定住。&ldo;撇開個人的感情因素不談，我也得護著元牧天啊，這也是當初我們師父交待下來的。如今蕭國、雲國和萬流好不容易才達到勢力平衡，沒有人敢妄自挑起戰亂。這種時候如果元牧天翹辮子了，那可要天下大亂了。到時候腥風血雨生靈塗炭，你願意看到嗎？&rdo;程子涵靠在年華的懷裡，哼哼著道：&ldo;越亂越好，亂得蕭國四分五裂才叫大快人心！&rdo;年華輕嘆道：&ldo;又說氣話，我才不相信。你要真這樣想，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死元牧天吧，可是你並沒有下手。師父一定也跟你囑咐過吧。&rdo;年華哄了幾句很有效果，程子涵徹底消了氣，小貓一樣呆在年華懷中，任他環著自己。年華有些心疼地道：&ldo;子涵，我知道你對元牧天有多記恨。可是既然不能殺他，你也把自己放開好嗎？不要再把自己禁錮在仇恨裡。你對你的國家和子民已經盡了力，只是人類根本敵不過歷史的變動，這不是任何人的過錯。如今你已卸下家國的重擔，難道還要再揹負起仇恨把自己壓垮嗎？&rdo;&ldo;你要我如何不恨呢。&rdo;程子涵低喃道，寬大衣袍下殘缺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絞痛著他的心。&ldo;子涵……&rdo;&ldo;可是，我若執意與元牧天作對，你會跟他走，站在他那一邊，是不是？&rdo;程子涵突然正視著年華的雙眼，等待他的答案。&ldo;我不會……&rdo;年華直覺地要搖頭。&ldo;你撒謊。&rdo;程子涵卻突然高聲道。他從年華的懷中站直身體，走到桌邊坐下，沈默了片刻才又開口道：&ldo;我這一次設計元牧天，就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明白。&rdo;程子涵說著自嘲地輕笑了一聲，&ldo;你果然去救他了。你……還是一心向著他的。&rdo;年華聽完，卻被程子涵這邏輯鬱悶得想吐血，再想想因為他放在自己身上的什麼不交合就會死的春藥害得自己又被狗皇帝qj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吃了大虧還得打碎牙齒和血吞。他瞬間覺得瓊瑤阿姨的臺詞其實還是非常經典的，他真想握著程子涵的肩膀大聲指責他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書！年華分辨道：&ldo;你這個沒太道理了吧。明明就是你先去害人家，我不去救他難道救你啊。如果是你被人陷害了被人圍困了，我當然也會去救你啊。你自己畫個圈圈引誘我去跳，我跳了又成了我的錯了？！我吐血。&rdo;程子涵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卻不說話，那眼神卻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失望至極心死如灰的意味。年華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也不再企圖跟這心有千千結最愛迎風流淚的古人較真了。他掩著口咳了一聲，直接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ldo;子涵，我其實想告訴你，我這次救了狗皇帝，他已經跟我冰釋前嫌了。他今天特有誠意地邀請我到他手下做事，我提出的條件他也都答應了，包括我要帶你一起走，還有不準為難你和你的手下。子涵，你願不願意跟我去蕭國？&rdo;&ldo;我願意。&rdo;在年華還準備長篇大論一番勸慰程子涵的時候，他卻直接了當地答應了，害得年華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嗆咳了幾聲。&ldo;你怎麼又突然想通了？&rdo;年華疑惑地打量著他白白嫩嫩的臉道，&ldo;你不是又有什麼陰謀吧？！&rdo;程子涵卻神情低落地看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搓著手指，低聲回道：&ldo;我早就想通了。年華，師父走了，我如今就只有你了。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不準拋棄我。&rdo;年華看著他孤寂的神色，聽著這落寞的話語，一時間心疼得無以復加。他俯身抱住程子涵的肩頭，狠狠地摟緊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時候不需要話語，只需要男人間的默契交流！年華心裡感慨著，又用力地拍了拍程子涵。&ldo;你弄疼我了。&rdo;程子涵的聲音從他懷裡悶悶地傳來。&ldo;哦，對不起對不起。&rdo;年華慌忙放鬆了力道。程子涵卻靜靜地靠到他的懷裡，閉上了雙眼，白晰的臉上竟有些倦色。年華站在原地，也不敢再動，只是輕輕地摟住了難得乖順的程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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