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莫再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幸運的是,大妖還把那個曾經失蹤大半年、名叫伊爾的普通人類帶在身邊。這個人,是他唯一的突破口,如果能接觸到伊爾,那麼離剷除妖魔也不遠了。
但埃羅懷疑伊爾是否願意合作。那個人太懦弱了,空洞的水藍大眼充滿了恍惚與迷茫,加上純色的頭髮,蒼白的面板,像極了抽去生氣的人偶。在斂的震懾下,他頂多是個全身麻痺的獵物,即使仍膽戰心驚,也不能邁出界限一步吧。
天矇矇亮,伊爾半睡半醒,突覺身旁一輕,環住腰身的臂膀撤離,然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他翻了個身,眼睛迷茫地瞪著斂,顯然意識還沒恢復。
斂揉了揉他的頭髮,把掀開一角的被子合攏,走出房間,吩咐僕人好好服侍伊爾洗浴用餐。整日從事簡單重複運動的女僕外貌的靈木然地點頭,從二樓直接飄回廚房,繼續燒水。
他滯留人間,除了遠離妖界紛爭、滿足伊爾需求之外,還有一個隱秘的事情必須做。這件事,甚至要瞞著跟隨多年的夜珂。
由於鬼蛛萬年前與鬼後的契約,鬼蛛後代的血液,既是饋贈又是詛咒——伴隨著強大力量的,是嗜殺,冷酷,和暴烈。這放在適者生存、強者為王的妖界沒有任何不對,但是斂逐漸對這樣的宿命感到疲憊和厭倦。從什麼時候開始痛恨自己的呢?大概是……他親手殺掉夏爾的一刻。
作為令人類妖魔聞風喪膽的大妖,他也有畏懼。他怕同樣的景象再次重演,他怕殺死尚未萌芽成熟的希望和愛戀。雖然伊爾只是普通人,但莫名其妙的,好像有看不見的絲線從心上蔓延出來,連著那纖瘦的身體,日夜輪迴,逐日加重的羈絆。原來在乎一個人,可以不辭辛苦、費盡心力,只為換他隨意一笑。
殺戮後,沸騰血液漸漸平靜至冰冷,遠不如抱他時的溫暖滿足。
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與鬼後解除誓約,斬斷持續了數代的罪惡源頭。可冥界的入口在人界多次轉換,先別說闖進去,連找到都非易事,因此尋覓冥界進展緩慢。斂也不急,比起這個,他更關心伊爾的狀況,四個月的身子總算熬過了危險期,只要不受劇烈衝擊,應該可以順利地誕下寶寶,確切的說,是個混有人類血液的孩子。容器受孕本應產下純血,不過斂刻意做了變動——比起自己的複製品,他更喜歡金髮藍眼的小伊爾。而且這樣做的話,伊爾也會喜歡吧。
斂一走,埋在被子裡的伊爾頓時清醒起來,見外面天色微明,本想再睡一會兒,卻難以閤眼。乾脆起身穿好衣服,簡單地洗漱過後,僕人送來早餐,他草草吃完,默默立在一旁的僕人利索地端走食盤。
伊爾叫住它:“拿壺咖啡,之後沒有吩咐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僕人躬身行禮:“夫人,咖啡對身體不好。主人說過,您只能喝花茶。”
伊爾掃了眼萬年不變的撲克臉,懷疑它的五官都只是沒有表情的擺設:“……隨便你。”
喝了口淡淡的茶水,遣退礙眼的僕從,他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從視窗向外遠遠地眺望,仍然千篇一律的藍天白雲,綠野芳蹤,不過可以從高高的樹後窺探到城鎮的掠影。離他一公里外有著許許多多的人,大多數貧苦,小部分富足,極少數過著奢侈的生活;而那平坦的街道、高檔的旅館、莊嚴的教堂、繁華的集市,也在人們聚集的地方。以前痴心的嚮往以不再強烈,代之的是淡淡的見慣和疲憊。
他無法忽略,自己一直困在斂織就的精密大網裡,從掙扎到順從到適應,他的生活徹底改變之時,他的人究竟變了多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退後一步,合攏紗簾,擋住了刺目的陽光。即使明知妖族的僕從可以無需過門地隨便出入,但伊爾還是過去搭上門栓,才感覺踏實了些。
壓在他心頭的重負,除了昨夜埃羅模稜兩可的紙條之外,還有另一件,就是他對影的承諾。本來早應兌現的事,卻因為一系列變故而拖延下來——當晚他就著涼發熱,一直病了半個月,期間斂和珂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身旁,一天他找個藉口支走了珂,用僅存的意識和力氣收集了斂的血液(病重時他每天都會喝定量的血治療),把小瓶藏在臥室的地板下。待他能夠走動,斂便直接將他帶出來散心,反倒沒有功夫獨自溜去閣樓了。
伊爾不得不承認,對於這種耽擱,他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忤逆斂的意志,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必死的覺悟,而且,他相信斂並不會輕易原諒他,即便看在他懷有鬼蛛後代的份上。
他能做的,就是乖乖地呆坐在華麗空曠的房間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到“它”脫離自己
《捕食者之眼是隨機的嗎》 第14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