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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生活十分艱苦,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喜歡上了蘭花。她在我的記憶裡,留下了少有的美,讓我童年的夢有了點天真的色彩。隨著時間的流逝,童年的許多夢也消逝了,我對蘭花喜愛的感情沒有變,她賦予我的美感沒有變。
有時我覺得孤獨,看一看這蘭花心情也會好些。當我聞到她哪幽幽的清香時,還會像兒時一樣高興,同時想起我的母親,但沒有兒時那綻開的天真笑容了。多少會流露出縷縷生活艱難的淡淡哀愁,孤單的我不時感覺有寂寞向我襲用來。我合上眼睛,童年的天真和那熟悉的清香,悠然在我的記憶裡浮現,淚珠便簌簌地滾落下來。
我想起童年的美,想到這童心的美不會在記憶裡泯滅。
二00四年秋 。 想看書來
(三六)往事 三戶半人家
(三六)往事 三戶半人家
我寫完長篇小說《夕陽》(後改名《企業女幹部》),就回到這發生這故事的去走走看。路還是那條路,光彩淡薄,我依然認得出被這山水收藏的那些情懷,只是感覺小了很多,大概是路邊的小樹叢密了很多,視野小了,使人感到某種寂寞與體貼,如這小樹叢的感情,向上眷戀陽光。
我想起童年在生存下,滿是鮮血的傷痕印象。記得過去這路邊是稀稀落落地長著一些小樹與雜草,小樹在這雜草中是婷立,但貧瘠的土地讓它們瘦弱。
我獨自在路上走,寂寞裡能聽到小樹叢的鳥叫,想來這兒還是有些活力,自然沖淡了記憶裡許多傷神的事。遠處的群山有淡淡的薄霧,像是束縛了人憂鬱的思緒,掉進了幻想的空間。
到了林場,這裡過去有近四百戶的林場,因社會的變革,都走得差不多了。小學的房子全倒了,幾乎找不到一絲痕跡,現在種上了桔子樹,也就不會輕易勾起人的無限悲哀。我走到了我住過的地方,房子沒有倒,後面的一棟倒了,或許是住的人太少,房子就倒得快。房子前面的曬場都是半人多高的雜草,我住過的那間房門緊鎖的,房門的下半部己沒有門板,裡面卻好像還睡有一人。
一縷難言的哀思湧起,我真的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裡面有人嗎?”我故意喊了聲,想知道是誰還住在這裡。
這時,裡面的人從床上爬了起來,又從沒有門板的地方鑽出來,問是誰在喊。我一眼就認出他是小夏,他比我小很多歲,他大哥是我的同學,後來他考上了師範。
他見是我,非常高興,問我怎麼會想到回來看看。我說大概是離開久了的一種懷舊,順便問他這裡還有多少戶人家。
“*了,只有四戶人家了。”他笑著對我說,“場部的禮堂也倒了一半,我帶你走走去看。”
“四戶人家?”我吃驚地又問道,隨後我問他怎麼不去打工,又問了他三哥的事。原來他三哥跟我在一個廠工作,不到半年就跑出去了,被遣送回來過一次。後來出去就再沒有音信了。
“去過,沒有在家自由。”
這我就弄不明白了。不過,他父母親還在這裡。他的父親在建設山區時,曾帶領知青挖過很多舊墓地上的磚蓋豬場,年年都是勞模。後來,不知何故,他的母親“癲”了,很少與人說話,做事天不黑是不回家(當時還是集體的),偶爾說幾句話也讓人聽不懂。這次我在總場聽人說,他的大嫂在中學教書,也是無緣無故地癲了。其實,這一家也夠慘!
我們邊走邊聊,走到老場部,見到一老人縮在走廊上沐浴陽光,低下腦袋像一尊泥塑,半露的面孔是黯然神傷。我問小夏他是誰?小夏笑了說是董##,嚇了我一跳。
他像是聽到我們說話,抬起憂鬱的臉有些浮腫,溼潤的眼睛裡浮現恍惚的神情,讓人覺得可憎可恨。他是董##,不就是我小說裡的李慶華的原形嗎?他老婆跟他離婚後,回了上海,聽人說她在上海又離過二次婚。其實,《企業女幹部》那一家人的命運就是他家。
這真叫我不敢相信。我想起我在寫《幾度夕陽紅》裡,描寫過他們這一類人,是精神早已死了,而肉體還活著的人,可他們時常還會流露出對過去的追慕。是呀,兒子死了或送人,老婆又離了,家也破碎了。宛如沉重的鐵鎖束縛了他的精神,伸展其痛苦的觸角,其實還是不足以表現他命運的悲哀。
“他現在重病纏身,又沒有錢治,在等死。”小夏說。
我沒說話,只是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說,可我還是湧起一縷縷難以用語言來表達這種悲哀,想來人還是多行善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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