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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右喝了兩杯酒，等內心諸多的情緒平息下來，便找老闆要了一個小倌，愜意地聽著對方唱曲，慢悠悠地喝了半壺的酒。彼時小倌已唱到第三首曲子，葉右正要再倒上一杯，房門突然被毫無預兆地推開，聞人恆那張臉連同眼底一絲難辨的神色，一起出現在了視野裡。他挑起了眉。聞人恆看清房間的情況，高懸的一顆心落了回去。他不是沒想過師弟又是在試探他，但不敢賭。如今這情況，放師弟離開一小會兒他都覺得提心吊膽，更遑論是去了這種地方。他害怕師弟是心情不好想要發洩，便急忙來了。&ldo;聽說你喝酒了，來看看，&rdo;聞人恆走到他身邊坐下，拿過他手裡的酒杯，&ldo;身子還沒好，少喝。&rdo;&ldo;才一壺而已，&rdo;葉右道，&ldo;你其實讓別人勸就行了。&rdo;聞人恆淡定地給了他一個合理的藉口：&ldo;我怕別人勸不住你。&rdo;葉右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那溫柔的目光仍是多年來記憶裡的樣子，不曾有絲毫的改變。他舌尖一動，突然很想直截了當地問問師兄是不是還喜歡他。那件事過後這麼多年，如今這般待他究竟是愧疚還是喜歡？抑或只有師門情分？師兄若知道當初那事其實是他算計的，會作何感想？葉右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嚥了回去。還是算了，他想。話一問出口，師兄鐵定便知他的記憶恢復了，絕對又會像以前每次遇見時那樣，想盡辦法從他嘴裡撬話，哪有這樣心平氣和的好。他斂去眼底的情緒，看向曲子唱完的小倌，體貼問：&ldo;渴麼，要不要喝口水再唱？&rdo;&ldo;好。&rdo;小倌並不羞澀，上前倒茶，趁機瞟了聞人恆好幾眼。葉右笑眯眯地問：&ldo;我師兄好看吧？&rdo;小倌微微一凜，摸不準這二人有沒有別的關係，有心想舌燦蓮花地哄一句&ldo;哪有公子你好看&rdo;，可看看他這副尊容，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太假，只能笑了一笑，趕緊退回去。葉右惋惜道：&ldo;我也覺得挺好看，可惜他不好這一口，來，你繼續唱，唱好了爺有賞。&rdo;小倌不敢再往那公子身上看，專心地唱起小曲。聞人恆觀察一會兒，見師弟就是隨口一說，基本全部的注意都在人家小倌身上，還真沒有試探他的意思，就只是單純地想來小倌館而已。他的臉色不由得黑了黑，隨即又想到幸虧自己來了，不然這混蛋可能真打算做些什麼。他說道：&ldo;菩提牢被做手腳是件大事，這次盟主他們不會停留，明早便要啟程，一會兒就回去吧，晚上早些睡。&rdo;葉右笑道：&ldo;那你讓我把這壺酒喝完。&rdo;聞人恆道：&ldo;不行。&rdo;葉右退而求其次：&ldo;你陪我喝呢？&rdo;聞人恆沒有再勸，最終那些酒全進了他的肚子，只給他師弟倒了一小杯。葉右有些哀怨，忍了。出來時天色已暗，街道兩旁的燈籠漸次亮起，火龍似的延伸出去，小雨依然在下，朦朦朧朧，飄著絲絲的涼意。聞人恆舉著傘與師弟並肩而行，走了幾步覺得氣氛不錯，說道：&ldo;我看還早，帶你四處轉轉？&rdo;葉右自然不會拒絕，師兄去哪，他便跟著去哪。魔教幾位長老偷偷摸摸觀察一陣，發現他們只是在散步，不由得相互看了看。&ldo;錯覺麼？我覺得那兩個人相處得還挺好的。&rdo;&ldo;嗯……&rdo;苗長老嚴肅問：&ldo;會不會是這樣，教主要幹一件大事，出於某些目的裝失憶接近聞人恆，聞人恆對教主有想法，騙他說是他師兄，各種噓寒問暖，教主有點被打動，懷疑自己可能喜歡男人，內心非常掙扎，想去小倌館試一試，聞人恆不放心地追過來，教主覺得小倌沒有聞人恆好，就跟他走了？&rdo;幾人：&ldo;………………&rdo;死寂之後，梅長老道：&ldo;雖然不想承認……&rdo;百里長老和季長老道：&ldo;但你說的也不是沒可能……&rdo;幾人又相互看看，想象一下今後要叫聞人恆教主夫人的畫面，頓覺惡寒，還是想要剁一剁他才解氣！聞人恆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那幾人記恨上了。他帶著師弟在如畫一般的城鎮裡轉了一會兒，聊了點無關痛癢的話，心裡那些算計與渴求，連同對未來的一絲擔憂都伴著雨聲平息了下去。他有點希望永遠這樣，但走了一陣，仍是忍不住提起了今天的事，告訴師弟別再張揚，凡事都有他。葉右道：&ldo;我已經收斂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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