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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徹底鬧僵。吳氏在屋裡生氣成什麼模樣，顧懷袖是想象不出來，可又覺得他倆如今這境地有些難受。被張廷玉左手給握著，顧懷袖覺得手心微汗，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什麼言語在張廷玉面前都是蒼白的。有吳氏這麼個母親，也難怪他有如今這寡淡的性子。張廷玉卻是一嘆，雲淡風輕得很：&ldo;嫁給我，是你受累。&rdo;她一下輕笑出聲，&ldo;這還算是好的，我在顧家，刀還懸在脖子上呢。&rdo;左右夫妻兩個都是想得開的，說了一會子話，倒覺得一下走近了。在這張府裡，註定是邊緣上的人，湊合著過就成了。張英家裡，也鬧不出什麼大事來，家宅不寧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吳氏若還沒蠢透，萬不敢將這事鬧大。鬧完今早這一遭，往後就可以睡懶覺了。顧懷袖竟然高興起來：&ldo;往後不必早起，可真是好了。&rdo;張廷玉拉著她，出了門，外頭馬車已經等著了，他們在車裡坐了約莫一刻鐘，後面張廷瓚等人才出來。車門響了響，是有人輕輕地叩擊著。張廷玉掀簾子，原來是張廷瓚站在他們車邊，&ldo;二弟，借一步說話？&rdo;借一步說話？又能說什麼呢？張廷玉只慢慢把簾子放下去，道：&ldo;大哥，我知道個分寸，不必說什麼了。&rdo;外面張廷瓚站了一會兒，長嘆了一聲，終於回了自己的車裡。&ldo;不要緊嗎？&rdo;顧懷袖攏了眉。張廷玉卻道：&ldo;想也不想，我都知道大哥要說什麼。何必再去聽？&rdo;聽了這許多年，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他頓了一下，又道：&ldo;我如今是忍不得了，大哥又能忍多久？他跟大嫂是伉儷情深，大嫂現在甭提多堵心了，遲早要出事。&rdo;這閒閒的，等著出事看好戲的口氣……顧懷袖簡直目瞪口呆，腦子真有些不夠用了。她知道長安是一個問題，陳氏無子也是一個問題，可張廷玉說最穩妥的張廷瓚這裡要出事，卻是顧懷袖怎麼也沒想到的。&ldo;我怎覺得，你跟外頭算命先生有得一比呢？&rdo;張廷玉仰面躺著，雙手交錯枕在腦後，一揚眉，故作輕鬆：&ldo;鐵口直斷張半仙，孔方兄弟者五，可算前世今生！&rdo;&ldo;呸！五文錢就能買個半仙算命，你也真是不值錢！&rdo;顧懷袖毫不猶豫地刺他，末了卻道：&ldo;那你給我算個命？&rdo;車裡的張廷玉妝模作樣地這麼一掐指，而後嘆道：&ldo;好命啊好命！竟然是個半世榮華富貴、福澤深厚的貴夫人！貴人哪，多少年沒瞧見過這樣好的命格了……少奶奶這樣厲害，往後可得多多照拂小人。&rdo;顧懷袖笑出聲來，縮在他懷裡，一根根數著他手指：&ldo;等本少奶奶榮華富貴，你只管到我門口來討飯，有我一口吃的，定然少不了你的。只是若算得不準，該當何罪？&rdo;張廷玉失笑，兩口子這是一個賽一個地不要臉了。她若是榮華富貴，又從哪裡出呢？張廷玉悠然道：&ldo;我張半仙批命，不批則已，一批驚人，絕無不準，何罪之有？&rdo;&ldo;臭不要臉……&rdo;若撇開那些個糟心事，其實日子也悠閒。顧懷袖把自己的手，印在張廷玉掌心，聽著車轅壓在路上的聲音，忽然覺出了幾分安穩味道。又見捉刀顧懷袖倒是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熟人。馬車剛剛停下來，顧懷袖被張廷玉給扶著下來，結果就見到前面一輛車上下來的李臻兒。她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姐，因跟明珠府的小姐有幾分交情，這一日是也來了，旁邊就是她哥哥李鍾倫了。李鍾倫跟張廷玉見過，兩個人上去打招呼，顧懷袖則跟李臻兒打招呼。如今顧懷袖嫁了人，作為漢家小姐之中難得的美人，如今李臻兒是一枝獨秀了。看得出，她臉上帶著的笑意不淺，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她父親李光地說不嫁給旗人，還是挑個好的配了也就是，並沒有什麼野心。可她未來的夫婿，肯定是個厲害人。今兒來這明珠府一趟，定然又是要出風頭的。顧懷袖清楚，見了她只笑：&ldo;我統共也就在京中參加過兩次宴會，豈料第一次是在李光地大人府上，見了臻兒姑娘。第二遭來明珠大人府上，卻是又見到您了。&rdo;&ldo;這可不就是緣分嗎？&rdo;李臻兒舉著袖子遮了半張臉，在外面倒還有幾分嬌羞之色，她道，&ldo;上一回，張二少奶奶可是才名遠播，這一回怕也要大顯身手了。&rdo;&ldo;我那就是瞎貓撞著死耗子，還被當朝狀元批了我字不好，這一回斷斷不會參加了。&rdo;早早地斷了這個念想的比較好，她看李臻兒也是有些擔心吧？若是這一回顧懷袖再來

《《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時鏡》 第75頁（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