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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白夜囚禁他的時候,每隔兩個時辰就會有人來服侍他解決這些問題,但是,姬伐月卻沒有安排任何人來做這樣的事情。因此,這短短的,也是漫長的幾天,劉珩就在他有生以來最大的屈辱中度過。
本是鼠蟲活躍的時氣,況且滿室惡臭如同無聲的召喚,將無數飛的、爬的、跑的、蠕動的東西彙集過來。
“生不如死”遠不足以形容心靈上的摧折,比禽畜都不如地苟活,這才是那人要給他的報復。唯一能支援劉珩沒有崩潰的,就只有心頭那汪溫溫的春水——風兒,若你知道我此刻的處境,是否會失望所託非人?
炬火再一次亮起的時候,劉珩渙散的目光並沒有任何變化。
撲面而來的惡臭令白夜不禁皺眉掩唇,隱忍了半晌才沒有作嘔,抬眸觸及到牢中的人,她不禁失聲道:“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劉珩聽到語聲,方才凝聚起視線,見是她,憔悴的面容漾起一絲笑意,嗓音沙啞地問道:“風兒還好嗎?”
白夜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有答話:經受著如此非人的摧折凌虐,在這樣的痛苦和絕望中,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女人!世上真的可以有如此痴濃的情意,能夠讓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愛到忘我的地步麼?
“她穿著乾淨的綾羅綢緞,住在富麗堂皇的東偏殿,每天玉饌珍饈,閒來調雀解悶,這樣,算不算很好?”本想說兩句讓他安心的話,可是出口便又成了這般尖酸刻薄,白夜不禁悄悄懊悔——他身在囹圄,自然是想聽到那女人仍然牽掛著他的訊息才對,如今她說得那女人這般快活自在,豈非要把他最後的一點意志都摧毀粉碎?
出乎意料,並沒有怨恨失望,劉珩反是欣慰地一笑:“那就好。”
白夜不安地輕嗽了一聲,終究忍不住低聲道:“我看見她在沒人的時候拿著一支金釵哼曲子,好像就是你經常吹的那一首。”
“原來她還記得。”劉珩柔聲低喃著。
“她還說所得非願。”白夜不受控制地搜尋枯腸,希望能夠給他一些安慰。
劉珩卻忽然闔攏雙眸,半晌,才啞聲道:“這個傻丫頭。”
白夜聽出他竭力掩飾著的哽咽,心頭也不覺一酸,想要出言相勸,卻偏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唯有沉默咬唇。
良久,劉珩才啟眸重新望向白夜道:“她身子弱,事事又愛存在心裡頭,白姑娘若得方便,還請煩勞多勸她寬心,劉某感恩不盡。”
想起昨夜所為,白夜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道:“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她麼?”
等了一晌都沒有聽見答覆,她不解地抬首,卻看見深邃銳眸中滿是複雜難辨的情緒。
緘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劉珩才沉聲道:“可否委屈白姑娘將在下懷中的香囊帶給她?”
只是一瞬的遲疑,白夜就舉步走近他,一干老鼠見有人靠近未免吱吱地跑散開去。
白夜努力地令自己忽略那難聞的氣味,探手在微微殘破的衣襟裡摸到那個香囊。
金燕剪柳,早已失卻了當年的光彩,沾滿了不知道是血還是汗的各種汙漬,然而劉珩看著它的目光卻溫柔到令人羨妒。
“就不要再說些什麼?”白夜忍不住又一次輕問。
“不必了,她會明白的。”劉珩含笑凝睇著香囊,彷彿是看著他魂牽夢縈的伊人
解緣殿。
月色陰沉,映襯著端坐桌旁的灰暗人影,倍覺森冷。
“本座聽說近日你侍奉聖女殷勤勞苦,以致月事不調飲食不暢,”姬伐月笑意幽寒地勾唇道:“難為你一片痴心,本座特地命人熬了一碗益氣通血的良藥,喝下去保管你血氣暢通腸胃舒爽。”
原本忐忑垂首的舞姈大驚失色,駭然下跪道:“教主饒命,孩子是無辜的,求教主高抬貴手放過他,奴婢承蒙恩澤,不敢心存妄想,只求能生下這個孩子,哪怕讓奴婢立刻去死,奴婢也心甘情願。”
“把藥喝了。”姬伐月一字一頓地冷聲道——他才不要這樣的女人給他生孩子!以往,無論是其他聖女還是阿尼、白夜,每次雲雨過後都要刺穴以避孕,他從不給她們機會懷有他的子嗣,因為這世上還沒有女人配擁有他的孩子。
可是,船上的那一晚酒醉亂性,醒來後又是失落煩亂,以致於他竟然沒有采取任何預防措施,原以為舞姈常常侍蠱,體內陰寒必盛,偶然一次也未必會受孕,沒想到,昨天衛翔悄然來報:確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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