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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排排場場地嫁出去”的話題。聰兒猜想娘可能得到了什麼做生意的秘訣, 或是看準了什麼好的商機。娘不說,她就不再追問,娘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為什麼不接受呢?娘高興,只管跟著高興就是。
今天下午,娘匆匆地出了門。娘只說去辦點事,沒說幹什麼, 雖說依然和平常一樣,臉上掛著笑,可聰兒總是覺得娘笑得很假, 好像是故意笑給她看的。一個下午,聰兒心中總是毛躁躁的,為了使自己平靜下來,她將意念引導到自己最得意最高興的事情中。她想起了娘前幾天跟她講的一個夢境,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實際上那是孃的理想。娘說,她夢見為聰兒找了一個如意郎君,高高的個頭,大大的眼,濃濃的眉毛,橢圓的臉;能文能武,字寫得龍飛鳳舞,劍耍得水潑不進;腰裡還挎個寶葫蘆,有啥夢想,只要說一聲,它就能幫你實現。娘要求為聰兒佈置一間新房,嗬, 話剛出口,屋裡便傢俱一嶄新, 連雙喜的窗花都貼得齊齊整整__聰兒聽了孃的夢,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岔了氣。
聰兒正沉浸在媽媽的夢境給帶來的歡樂之中。“聰兒,聰兒!” 一陣嘈雜的呼聲伴攪著紛亂的腳步聲突然傳來,驚醒了遐思中的聰兒。 她跳起來跑到門外,一下子驚呆了。娘躺在一群人擁著的門板上,已經奄奄一息。
大禍突降,肖聰兒一下子驚傻了,她張大了嘴巴,似乎想喊,可是沒有出聲;只是撲在孃的身上,淚水像斷線珠子似的奪眶而出。
小糖人聞訊趕來,拉開聰兒,指揮人將聰兒娘安頓到床上;又讓人去請來了看病的先生,為聰兒娘診了脈,開了藥;用帶的錢付了診費,又讓人抓回了藥,找了藥鍋,點火煎著,這才摟著聰兒的肩頭勸說道:“侄女兒,莫哭!身子要緊!商場如戰場,勝敗是常事。有李娘在,一切都會好的!”
聰兒無有近親,小糖人難時主動相幫,心中自是感動,便當惟一依靠,遇事同其商量。
母親病倒在床,急需花錢治病,聰兒只得與小糖人商量著把雜貨店轉讓。小糖人幫聰兒很快找到了主家,盤點了貨物,清理了房租舊賬,同時跑前跑後,為聰兒娘請醫買藥。
聰兒娘病未痊癒,轉讓小店的幾十兩銀子已經分文不剩。
聰兒正為母子倆如何度日愁眉不展,富樂酒樓討債的已經跑上門來。
小糖人與當老闆的男人劉德光幹了一仗,當著肖聰兒的面對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劉德光還是不依不饒,聲言再不還銀便要到縣衙告狀,請官方把肖聰兒賣到妓院,用賣得銀子抵債。
小糖人無奈,只得一面與男人劉德光軟磨硬抗,一面勸聰兒與酒樓簽訂了以身抵債,打工還銀的合約。
欲知聰兒酒樓打工什麼滋味兒,看一下她寫給小糖人的《何年才是頭》的打油詩便知一二。
我本商家女, 抵債到酒樓, 指望打工錢,還債得自由。
雞鳴已早起,夜半不得休。洗碗腰累酸,跑堂忙如猴;
擇菜指頭腫,燒鍋汗一頭。滿臉是黑灰,手上繭子厚。
最怕搬酒簍,腰彎腿發抖,暈眩倒在地,膝破鮮血流。
掌櫃怒不休,打手鞭子抽;扣了當月薪,又賠簍中酒。
耳邊絲竹鳴,門前轎馬稠,闊客笑聲喧,豔女展歌喉。
可憐打工女,天天做馬牛;見人需帶笑,對客需磕頭;
加班無報酬,捱打無理由。欠債反見長,何年才是頭?
肖聰兒在酒樓當牛做馬挨打受氣二個多月,工錢全被各種理由罰沒,所欠銀兩不僅沒減,反又連本帶利驢打滾向前滾動了好幾十兩。想到小糖人一副俠義心腸,又是酒樓老闆娘,萬般無奈之中,只得悄悄寫了這首《何年才是頭》的打油詩,巧妙轉交,向其訴苦,請求相助。
小糖人看了聰兒的打油詩,立馬跑到酒樓,先和男人劉德光吵了一架,又把酒樓眾管理層人員罵了個狗血噴頭,方才來見肖聰兒。
小糖人見了肖聰兒,依然餘怒未息地罵著自己的掌櫃男人,“這個老摳索,這個虐待狂,這個王八蛋!我給他說過,你是我的幹侄女,要他好好照顧,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折磨你!我不和他算完!妞兒,讓我看看,打傷了哪裡?”
小糖人拉過聰兒一隻手,驚詫叫道:“看看,這原本白嫩嫩又水又滑的貴婦手,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又幹巴,又粗糙,還滿是血泡倒刺兒。
“侄女啊,手可是女人窮富貴賤的標誌,你可要用心養護啊!不能再摸那些粗糙的東西,不能再經常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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