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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水寇被杜昕言下令剿滅,沒有一個活著跑掉。
糧運正使劉吉上罪折,又因舉報查案有功免於苛罪。
明帝大悅,令吏部嘉獎,考評江南道督府尹陳之善今年政績為優等。杜昕言殺水寇有功也得了獎賜。
然而,大皇子高熙在江南安插的幾個官員也被牽連了進去,不是主謀也非同案之人,卻落了個監管不利的罪名。明帝喚大皇子進宮劈頭蓋臉喝斥一頓,當晚去了皇貴妃處歇下。
高熙回府氣得發抖,指著杜昕言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呀!就盼著你前去,不說要把三弟牽連進去。多少也不能叫別人拿住咱們的人。你怎麼就把銷髒的水寇全滅了口呢?這不像你的手法啊!還有,劉吉是三弟的人,他的副使犯了案子,他居然還能免了苛罪!”高熙長嘆。
今上中宮皇后無出。德妃生大皇子熙,皇貴妃生三皇子睿,淑妃生五皇子寧。三位皇子中大皇子熙性情溫和,辦事穩當,隱有皇上年輕時的風範,位又居長,立太子呼聲最高。三皇子睿聰明能幹,去年冬天帶兵抵抗契丹南下,建有軍功。皇貴妃位居皇后之下,四妃之上,受皇上寵愛。請立三皇子的人也不少。五皇子寧才四歲,母親淑妃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太子之爭自然不是大哥和三哥的對手。
杜昕言心裡明白這一次德妃從中說項,明帝順水推舟把案子交到自己手中,擺明了皇上心中也是更偏向大皇子之意。
結果是他到了揚州被困在黑石灘三天,被人拿走了令牌用他的人將銷髒的水寇被全部滅了口,陳之善也開始大舉抓人,連夜突審。還刻意留了他一晚,讓監察院來不及攔住上報的奏摺。
杜昕言暗忖,陳之善不疼不癢的撓上一爪。拿出稟公辦案的架式,叫大皇子吃了啞巴虧,卻絲毫沒有把高睿擺到明處。打壓了大皇子府的人,不用抬舉,明帝惱怒之下自然偏向三皇子。
“真是高明!”他吃了虧,也不得讚一聲。他仔細回想,又覺得蹊蹺。
以他對陳之善的瞭解。此人深諳為官之道,在江南道為官十年,談不上政績突出,也沒有敗筆,十足一箇中庸之人。要說他有雷厲風行的手腕,他到江南之前,暗使回報陳之善急得嘴唇上火起泡,茶飯不思,對案情一籌莫展。然而就在他被困黑石時陳之善居然就把案子審得水露石出了。
高熙恨了半天說道:“敢冒用你的令牌讓你有苦說不出,我看背後必有高人指點。陳之善是沈相門生。會不會是沈相那隻老狐狸?難道他在暗中支援三弟?”
一語驚醒夢中人,杜昕言頓時想起在江南遇到沈笑菲之事。
江南之行,他為了避雨無意中闖進沈笑菲的草廬。那壇醉春風中並沒有下毒,看情形,如果不是自己去揭穿她的身份,沈笑菲會隱在竹簾後裝做不認識。她去江南是為了貢米案。
監察院暗使的行動力量杜昕言很清楚,見令牌如見人,一聲令下,執行任務的暗探連緣由都不會問半句。可是為什麼要殺盡水寇呢?難道這件案子並不像表面審結的那樣,背後還隱藏著什麼?
從這起案件看,得利的是三皇子睿。看上去一直保持中立的沈相有沒有牽涉進來呢?
杜昕言對沈笑菲的好奇心在這一刻如潮水氾濫。接連幾次和沈笑菲打交道,而他,連她的臉都沒看到。
當晚,他就找來了衛子浩。
衛子浩出道十年前從未落敗。可是隻有他知道,他其實敗過一次。在衛子浩看來,他的劍始終連杜昕言一根頭髮也削不到,他就是敗了。更何況,杜昕言從來沒有過出劍。
三年中兩人交手不下百次,慢慢打出了交情交上了朋友。衛子浩愛劍如痴,看不到杜昕言的劍誓不罷休。杜昕言偏偏就不出劍,不管衛子浩的劍招有多狠,他閒避得多狼狽,就是不出劍。
難得杜昕言有事相求,衛子浩心裡高興。他做不出以此要脅杜昕言出劍的事,嘴裡的嘲諷就沒斷過。“怎麼,監察院想查一個人有這麼難?以杜大少的權勢還敢有誰不聽令?實在不行,就憑你的功夫一探宰相府也非難事。”
杜昕言嘆了口氣道:“她不是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麼?總不能讓我這個監察院知事去翻宰相家的牆吧?”
聽了他幾次的遭遇,衛子浩忍俊不禁。眼睛盯著空酒罈卻道:“我若翻牆被捉難不成杜大少會來保我?”
杜昕言趕緊又遞上一罈酒道:“這是我從江南帶回來的醉春風,大皇子討我都沒捨得送。衛兄就幫小弟這個忙如何?”
當晚衛子浩就去了宰相府。直奔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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