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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官太太們越發不待見她,她也不惱,只與原本的幾位夫人來往,大多時候都是聽了有夏家的姐妹去這才參與。
一來二去,她倒是大部分時候與夏家來往。
每次歸家,她都可以看見白硯站在前廳,一臉寒霜的瞪視著她。
“我還以為夫人會如七年前一樣,再一次有去不回了。”
五六回
夏令寐這些日子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輕鬆自在。
汪雲鋒的降職看起來是皇帝與其他世家做了暫時的妥協,打壓汪雲鋒,給以往得罪過的世家們報了仇似的。好像在說,你們看,劊子手汪雲鋒被降職了,他找你們的茬,朕很不高興,所以朕訓了他,把他從三品拉到五品,看朕多重視大家的意見。
實際上,有心人不免想得長遠一些。汪雲鋒當初可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巡查,短短半年他走了不少的地方,接觸了不少的官員和平頭百姓。據說他回來之後交上來的摺子,足夠把御案都給擺滿了,可見裡面到底參奏了多少人多少腌臢事。可他交了東西人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皇帝看了那些個摺子居然也什麼舉動都沒有,太奇怪了。
就好像有人在喊‘暴風雨要來了’,烏雲密集的跑了過來,太陽都被遮擋了,衣服都收拾了,可等了一個多月,那狂風驟雨硬是沒有落下來,讓人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是不是被汪雲鋒給戲耍了?
躲在府衙裡面的老鼠偷偷探出腦袋,密謀之後決定先下手為強,把汪雲鋒給拉下馬,然後再跟皇帝談判。
然後,汪雲鋒下馬了,皇帝也沒有表露出任何整頓貪官的意思。
一切都風平浪靜。
可是,沒兩天,汪雲鋒就被派遣了出去。這賑災,什麼時候回來可真的說不定。也許,災區那麼多民眾,重新安置他們需要耗費不少時日,還要修堤壩,興良田,還得與當地的官員周旋,去個一年半載是肯定的。如果事情沒辦妥,汪雲鋒有可能幾年都要呆在外面回不了家。
這就相當於外放了,而且還不如當地手握大權的父母官。
她這些日子沒少去探聽各家的訊息,也順道籠絡一些親眷,讓汪雲鋒回來的日子能夠快些早些。朝內有人幫忙,汪雲鋒就不用吃那麼多的苦。
她心急如焚,偏生面上還要保持著輕鬆自在笑意盈盈的樣子。
白硯質問的時候,她就從心底泛出了怒意。
“本夫人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都由不得你來指摘。”
白硯根本不怕夏令寐的怒火。他是汪雲鋒的貼身護衛,自始至終都只聽從汪雲鋒的指令,考慮事情的角度也是汪雲鋒的立場。
對於白硯來說,他最見不得夏令寐出門!他也相信,這個汪府裡面只要衷心與汪雲鋒的人,對夏令寐的每一次外出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裡。
只是,平日裡汪雲鋒不說,他們這些人也只能忍著。就像夏令寐質問的,他們根本沒有立場。一個是主,一個是僕,僕人哪裡有資格詢問主人的去處。
夏令寐氣沖沖的回了後院,小丫鬟膽戰心驚的給她泡了壺熱茶,再上了幾碟子點心。點心剛剛從廚房做出來,軟綿熱乎著飄著甜香。
月底了,暗紅墨綠的楓樹渲染著灰撲撲的天空,就算用眼睛看,都能夠感覺到空中漂浮的冷意。這種冷是從骨子裡鑽出來的,使勁搓著雙手都感覺不到熱度,只看到掌心一片乾燥,可指尖卻覺得粘乎乎得難受。
夏令寐使勁跺了跺腳,在屋子裡走了幾圈。岫玉和螢石看出她心情煩躁,提議繡花或者看書畫畫。
“我又不是你們,哪裡靜得下心弄那些東西。”咬了兩口點心,索性提著鞭子跑到院子裡舞了幾遍,抽得青石地板夾縫中泥土飛揚。
本就半枯的樹幹上,不少的黃葉也被震了下來,落英繽紛的,點綴在她緋衣長袖之間,像極了汪雲鋒筆下的懷舊畫作。七年間,汪雲鋒畫了不少夏令寐的畫像,有童年學武,笨手笨腳摔倒大哭的樣子;也有少女時,力懲惡霸的囂張大笑;還有初嫁時,累極睡臥軟榻的恬靜。更多的是,春夏秋冬裡那一次次舞動長鞭的身影。畫中的夏令寐就像一團火,不時的燃燒著男人的理智。
在僕從看來,今日的夏令寐被白硯氣得不輕,把地面當作白硯在抽打著。服侍的眾人,忍不住倒退再倒退,極力隱藏自己的身影,希望夫人不要波及吃魚才好。
老管家腋窩下夾著帳薄,晃悠悠的在院子門口路過,偷眼瞧了瞧,笑問:“夫人,要不要老奴將白硯五花大綁來給你出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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