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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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們更加年輕的那一代人,即便讓他說出張愛萍這個名字,恐怕也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所以,當我讀完張愛萍將軍的傳記《從戰爭中走來》時,應該說我的心情是非常震驚的,這種震驚不僅僅是因為張將軍一生所立下的卓越功勳與走過的曲折道路,同時也是因為我們這個時代如此迅速的遺忘——我們能夠記住無數歌星與電影明星的名字,能夠記住娛樂圈中各種離奇的緋聞與荒誕的“八卦”,卻惟獨對那些曾經為共和國的建立拋頭顱、灑熱血,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英雄們表現得如此冷漠,如果說《從戰爭中走來》以一位將軍的“口述歷史”,重現了那一段跌宕起伏的歲月,更重要的,作者也以一種強烈的責任心與使命感,喚醒了不止一代人對那個消逝時代的集體記憶。
這是一部由兒子為父親撰寫的傳記,更準確地說,是兩代軍人之間的精神交流與心靈對話。作為一位職業軍人與堅定的革命者,張愛萍將軍既是極富理想、敢做敢當的熱血男兒,又是桀驁不馴、擅長吟詩作賦的性情中人。正因為他的剛烈的性格與鋒芒畢露、處處堅持己見的個性,從投身革命的青年時代開始,張將軍即被視為是“共產黨裡的另類”。毛澤東說他:“好犯上!”葉劍英說他:“渾身是刺!”鄧小平說他:“軍隊中有幾個人惹不起,你張愛萍,就是一個!”兒子對他的評價是:“一個天真的共產主義者!”而他本人的座右銘則是:“勿逐名利自蒙恥,要辨真偽羞奴顏!”如果說“性格即命運”,那麼,像張將軍這樣卓爾不群、特立獨行的個性,就勢必會常常開罪於人,也勢必會被每一個時代身不由己地推上政治的風雲浪尖。因為張將軍卓越的軍事指揮才能與敢打敢衝的作風,在戰爭年代,他既不靠人際關係,也不靠投機取巧,他的人生道路雖然多有磕碰,還尚且能夠自保,而一旦到了和平時期,張將軍的性格就很難適應錯綜複雜的現實,人生的跌宕起伏就成為他無可避免的個人宿命。
據張將軍本人透露,他的一生經歷過三個重要的轉折階段,“第一次是在紅大學習,打了敗仗;第二次是解放戰爭前期負傷,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生命垂危;第三次,是革’在監獄裡。”這三次非同尋常的經歷為他提供了反省人生的機會。尤其是十年文革,非人的遭遇讓他的思想經過了一次脫胎換骨的洗禮,在逆境之中痛定思痛,重新審視自己、審視歷史、審視自己的信仰與價值觀,張將軍才真正認識到偉人政治的可怕,認識到把國家的命運、民族的前途毫無保留地交在一個人手上,是何等的可悲,又是何等的不負責任。當然,也正是基於這種認識的轉變,他才能在那個非常時期忍受折磨、堅守自己,“不低頭,不檢討,不揭發,保持做人的氣節。”並最終喊出了“我誰也不跟,我只跟隨真理!”的肺腑之言。
作為一部由兒子寫給父親的傳記,《從戰爭中走來》最大的優點就是行文質樸、直言不諱。它不像文人的創作,更畫素材的積累,其中既有彌足珍貴的細節資料,又有鮮為人知的內幕披露,尤其在評價人物方面,實事求是、秉筆直書,與我們所常見的同類傳記迥然有異,顯示出作者超人的膽識。當然,或許同樣是因為兒子寫父親的緣故,作者在字裡行間不乏對父親的由衷讚美,少有對傳主個性的冷靜分析,而且,作者流露出的感情色彩過於濃厚,也在不經意間削弱了傳記的史料價值,這不能不說是本書存在的一個小小的缺憾。
序 言
想給我的父親寫本書,這個願望可以追溯到16年前。上世紀的80年代末,在經歷了那個動盪的歲月後,我這個總參謀部的戰役局局長,一下子清閒下來。那時,我的父親張愛萍已年屆80,從國防部長的位置上退下來已近兩年。我想,不如藉此機會請他系統地談談自己的人生和對一些重大問題的思考,由我記錄,編撰成書。我給上級打報告,遲浩田總長批准我一年假,他說:這件事很重要。
我能天天和父親在一起了。就像兩個匆忙趕路的人,放下一切煩憂瑣事,靜靜地回顧走過的旅程。在那些溫馨的清晨和黃昏,我們坐在什剎海邊那所居住了近40年的四合院裡,聽他一點一滴地回溯往事。父親款款而談,我間或提問,他時而激動,時而感傷。他的經歷和情感,拍打著我的心靈,沖刷著我的思緒,我沉浸在不可名狀的感動之中。不知不覺間,我為父親錄下了滿滿一箱磁帶。
可是,當我用了三年的時間完成了40萬字的初稿時,我突然發覺,自己距離父親和他的那個時代還很遠很遠。就像父親自己說的:“你就當故事聽聽吧,搞什麼回憶錄,書店裡有的是,拿下一本,換個名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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