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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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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腹中悶悶的,心口的舊傷,突然絞擰似的痛。褚仁心知不妙,忙自己按壓腋窩的極泉穴和手腕的內關穴,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痛。原本按壓背後的至陽穴是最為有效的,只可惜自己一個人,夠不到那個地方……褚仁自嘲地笑了笑,邁步前行,踏上了通往盂縣的驛路。

十年未歸,盂縣還是老樣子,沒有太大變化。

曾經和傅眉一起攜手走過的巷弄仍在,食肆仍在,連那間小小的文房店,也依然如故。褚仁茫然地踱進去……又茫然地,捧著一匣紙走了出來。

轉過街角,便看到“三姑姑”家的宅院,已經不知歸了誰家。只那株杏樹還在,依舊枝繁葉茂的從牆頭探出來,花已經落盡了,青澀柔小的果實結了一樹,讓人看著,就覺得心中酸苦。

出了縣城,走在那黃土路上,任濺起的土染黃了鞋與褲。不知不覺間,遠處便出現了那株老槐樹的身影。小時候覺得這段路很長很長,現在卻覺得這段路很短,還沒有回憶完,便走完了。

褚仁把那匣紙埋在了那棵老槐樹下,坐在樹蔭裡,不想說話。只靜靜的看著太陽由中天逐漸偏斜,周圍的暑熱,漸漸轉成微涼。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也是坐在這裡,等待傅眉回家。但上天不會一再眷顧自己,讓自己能把逝去的所有美好,再重新經歷一遍。樹還在,路還在,黃土還在,但是遠遠的,從路盡頭走來的那個青衫少年,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生不死間,如何為懷抱?”褚仁腦中,突然湧起了傅山的這句詩。被改朝換代腰斬了一生的傅山是在不生不死間活著,自己此時,又何嘗不是?前路漫漫,再也沒有什麼可期待的事情了,活著,又有什麼意思?褚仁抬頭望向老槐樹那猶如冠狀動脈的粗大枝杈,想著,若解開衣帶,繫上去,應該可以死了吧?不知道死後,能不能回到現代?褚仁暗自苦笑了一聲,回到現代又如何,上學?工作?成家立業?取出這匣紙,仿造傅山的書法?一樣是無聊的一生,只是重複的方式不同罷了。現代也是一樣,沒有人在等,沒有人在意自己的生死,回去,又為了什麼?

隱約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清瘦的人影,拄著杖,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褚仁知道那不是傅眉,但也許是太寂寞了,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睜大眼睛張望。

那是一個清癯的中年男子,青衣,赭帽,滿面風塵。

那男子走了過來,深施一禮,問道:“這位小哥,請問傅青主傅先生是否住在此間?”

褚仁笑了,笑得無奈又落寞,果然是想躲也躲不開,這大概就是天意吧?自己的這一生,終究會和傅山牽扯在一起,分也分不開。

“傅先生十年前就不住在這裡了,他現在住在太原城橋頭街,“衛生館藥餌”那家藥店便是他開的,在太原很有名氣,您去到那裡一問便知。”

“哦……多謝告知。”那男子微微有些失望,一瘸一拐地轉過身,就要離開。

“您的腳……是扭傷了嗎?在下粗通醫術,要不要我幫您看看?”褚仁說道。

褚仁扶著那男子坐下,將他的褲腳捲起,用手一觸他的腳踝,便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您這不是扭傷啊,腿上有舊傷?”

“嗯。”那男子點點頭,“去年夏天在南京城外遇到匪徒,受傷從驢背上摔了下來。”

褚仁繼續將那男子的褲腿,捲到膝蓋之上的大腿中段,那男子似乎有些緊張,縮了一下腿,肌肉都繃緊了。

“您這麼大歲數了,還羞醫麼?”褚仁溫和地笑著,輕輕按壓著那男子的膝蓋,“放鬆,放鬆……”

雖然在醫術一道上,褚仁蒙傅山的傳授不多,醫術也並不高明,但從小被傅山訓誡著,對醫德的重視和對醫道的敬畏卻根深蒂固,只要一遇到病患,那種發自內心的溫柔寬和的態度,和傅山與傅眉幾乎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舊傷沒有調養好,便活動太過,筋肉都攣結了,走路時間一長,便會再犯……這病症,恐怕不太好調養了。”褚仁邊說,邊在幾個穴位上緩緩下了針,“您找傅先生,是慕名求醫嗎?”

那男子笑道:“也是求醫,也有其他事情要拜訪,”

“我手邊沒有藥,先下針幫您止住痛,這樣行動方便些,待到了太原,再請傅先生做調理吧。”褚仁解說道。

“這裡可有客棧?”那男子問道。

“這是個小村子,要到盂縣城裡才有。”

那男子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為難:“現在過去,只怕城門已經關了……”

褚仁起了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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