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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向來高高在上，戰無不勝的幾位都很鬱悶，這種火偏偏又發不出來。到了禮拜五，慕容惟才好不容易瞅出一點點成果。謝天謝地，張季的食量大了一點，還夾了幾次菜。安稜也瞧出來了，挺高興，隔著飯桌幫張季夾了一塊燒鵝，&ldo;阿季，這個好吃。&rdo;結果弄巧成拙，他夾的東西剛放進碗，張季就把碗和筷子都放下了，拿起書包上樓。慕容惟幾乎想揍安稜一頓，不過安稜自己也夠尷尬了，不免又氣又恨又更加心癢。張季剛走，莫翼手機就響了。&ldo;喂，我是莫翼。&rdo;莫翼拿起來，露出笑臉，&ldo;哦？是二妹啊。&rdo;瞬間，飯廳沉入一種極端的寂靜中。彷彿是電光火石間，蹬蹬蹬蹬的腳步聲傳過來了，張季一定是聽見了，提著書包從走到半途的樓梯上轉身跑下來，到了飯廳剎住腳，緊緊盯著莫翼手中的電話。&ldo;嗯，找你大哥？有事嗎？&rdo;張季輕輕喘著氣，走到莫翼面前。莫翼拿著電話，表情很輕鬆，&ldo;蘿蔔糕？收到了，早就收到了。嗯，你大哥很喜歡，很快就吃完了。二妹，你的手藝真好，什麼時候也送一點給莫大哥吃？好，我等著了。&rdo;&ldo;莫翼。&rdo;張季極低地說了一聲，輕得好像只是一道喘息。他哀求地看著莫翼。那目光，使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想撫慰他。莫翼看著他，語氣溫和中帶著令人好感的熱情，&ldo;你要和大哥說話？我不知道他回來沒有，等一下，我上書房看看。&rdo;他捂住電話，目光隱含著神秘莫測的冷靜，停在張季臉上。&ldo;莫翼。&rdo;張季又叫了一聲。清晰的，輕輕的，兩個字，裡面藏了許多許多說不出來的東西，能夠使人心靈顫抖的東西。莫翼微笑起來，&ldo;阿季，你覺得這裡四個人，誰最有可能同意你接這個電話？&rdo;張季轉頭，目光跳過安稜，直接就找上了樂澄。黑葡萄般的眼睛，溼潤得叫人呼吸不暢。樂澄從不知道有人的眼神能這麼叫人受不了，幾乎立即就開口了，&ldo;阿翼，你就讓他接吧。別這麼整他。&rdo;&ldo;嘖嘖，我們的阿季多厲害，這麼快就摸著樂澄的個性了。&rdo;莫翼笑著，用手摩挲張季輪廓優美的臉，用冰冷的，帶著奇異麻痺感的目光把張季看個夠本之後，才說，&ldo;好，這個面子我給樂澄。十分鐘，你膽子夠大，就超時給我看看。&rdo;重新把手機放到嘴邊，&ldo;二妹啊，我找到你大哥了，他躲在書房裡。你等一下。&rdo;張季接過手機，迫不及待地把耳朵湊在上面，尚未說話，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展開了。這個絢爛到讓人目眩的笑容，就如寂靜天空裡一朵毫無預兆的五彩煙花，簡直炸得慕容惟他們三個粉身碎骨。&ldo;二妹！我是大哥！嗯嗯，很好吃。呵呵，我沒騙你，真的很好吃，全部吃完了。還會做？太好了，你做什麼我都吃。六弟好嗎？五妹呢？什麼，四弟有蛀牙？告訴他不許偷懶，每天晚上都要刷牙，不然大哥回來打他屁股。&rdo;多虧這個電話，張季悅耳的聲音，居然可以一次聽個夠。這時候，他再也不是那個惜字如金的阿季，也不是那個沉悶的執拗的阿季。安稜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張季那麼快活，不是裝出來的。一個小小的幸福的光圈彷彿從電話裡透出來，把他全身上下都籠罩了，把他和這裡的所有人都隔絕開來。此時此刻，張季眼裡壓根就沒有這四個把他修理得痛不欲生的傢伙。&ldo;六弟，你有沒有乖？不要欺負你五姐啊，男孩子不可以欺負女孩子。什麼？五姐打你，怎麼可能？五姐個子比你還小。不要急，慢慢說，你叫這麼大聲，大哥都聽不清楚了。&rdo;他快速地，威嚴地，愉快地調停著話筒裡傳來的一陣陣哇哇嚷叫聲，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活潑明亮的光芒，也許就是人們稱之為生命的東西。這麼漂亮得令人心動，慕容惟就坐在他旁邊，終於忍不住了，悄悄伸出手去摸他的腰。剛剛碰到一點，張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惡狠狠地瞪他。這和他平時的遲緩沉默簡直天差地別。瞪了慕容惟後，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ldo;五妹，大哥當然想你。不會啦，大哥一定記得，穿粉紅色公主服的芭比娃娃，嗯？不可以啊，生日只可以要一樣禮物。兩個芭比娃娃好貴啊，另一個等你明年生日，大哥再送給你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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