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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季從不知情識趣。樂澄的肩膀已經在急劇地顫抖，他卻還不鹹不淡地繼續說。嘴角逸著朦朧的笑意，毫無忌諱地對樂澄說，&ldo;結果林眺給了你們一個教訓，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們，這些都是他給的，是他對你們的恩賜。他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你們就得不到。&rdo;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張季臉上。五道殷紅的指印立即在秀美的臉頰上浮現出來。樂澄站在張季面前，憤怒地喘著粗氣，仍然保持著將手掌停在半空中的姿勢，雙瞳裡翻滾著熔岩般的怒濤，盯著張季。&ldo;真可憐，擁有那麼多，卻那麼痛苦。呵，還說要給我快樂。&rdo;張季無動於衷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輕輕說了最後一句，&ldo;給我快樂，你們不配。樂澄，你以為我當初說這句話，只是一時賭氣嗎？你錯了。&rdo;莫翼他們三個坐在客廳裡，聽見粗重急躁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大家都挺愕然，這樣暴躁的舉動，對樂澄來說非常罕見。莫翼愕了只一會，心裡就有了點底，笑著打量臉色糟糕的樂澄，&ldo;阿季對你說什麼了？&rdo;樂澄眼睛還冒著火，半天，粗聲粗氣地說，&ldo;他說你們是狗，我們是低等生物。&rdo;&ldo;哇！&rdo;安稜不甘心地罵，&ldo;他是不是不想活啦？被人上了就當潑婦啊？沒品！樂澄你怎麼不教訓他？&rdo;&ldo;我抽了他一耳光。&rdo;莫翼驟然臉一繃。他還沒做聲，慕容惟已經不滿地沉下聲音，&ldo;誰叫你抽他的？你幹嘛啊？&rdo;樂澄沒吱聲，悶悶不樂地坐下，捧起面前已經半涼的紅茶，隔了半天，咬著牙說，&ldo;這個阿季，壓根就不是個人。&rdo;&ldo;我去看看他。&rdo;慕容惟站起來。&ldo;別去。&rdo;莫翼阻攔他，輕描淡寫地笑，&ldo;他現在，寧願再被樂澄抽一百個耳光，也不想見到你。&rdo;慕容惟怔怔站住，臉色白中夾青，一會後，彷彿發洩般的狠狠用力往下一坐。沙發在他臀下發出痛苦的聲音。莫翼問樂澄，&ldo;好端端的，你到底為了什麼動手？&rdo;&ldo;為了林眺。&rdo;&ldo;阿季說林眺的壞話？&rdo;樂澄搖搖頭，挨在沙發上發愣，漸漸的，憤怒變成深深的黯然。他無精打采地說，&ldo;安稜說的對，阿季簡直就是我們的報應。&rdo;第二天，又是一週的開始，張季還是按時去上課。莫翼對慕容惟說，&ldo;不要擔心。有空先把你家的事情給辦好了，別忘了，我們身上都有不少功課的。&rdo;早上大家四散，上課的上課，出門的出門。安稜報的課程比莫翼和慕容惟少，又一個晚上把技術經濟的論文給趕了出來，熬得眼睛都有些發紅，想著活幹完了應該輕鬆一下，所以跑去找樂澄，問他，&ldo;樂澄，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玩？&rdo;樂澄還沒起來，躺在床上，背對著安稜。&ldo;喂，日上三竿了。&rdo;安稜過去坐在床邊上，曲起指頭在他肩膀上敲，&ldo;別那麼半死不活的。&rdo;樂澄不肯動。他忽然說，&ldo;我昨晚夢見了林眺。&rdo;語調很平靜、安稜卻覺得心臟驀然一縮，勉強裝出輕鬆的樣子，&ldo;正常，我也試過夢見他。&rdo;&ldo;他不笑了。&rdo;樂澄說，&ldo;在夢裡他就看著我，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rdo;&ldo;樂澄，你神經太緊張了，需要放鬆一下。&rdo;&ldo;都是那個可惡的阿季……&rdo;&ldo;好啦，起床吧。一起出去玩玩，我開車載你。快點，別這麼死氣沉沉的。&rdo;安稜伏下，小力地搖一下蜷在被子裡的樂澄。&ldo;沒心情。&rdo;樂澄閉上眼睛。安稜沉默了片刻。他靠近了點，往樂澄脖子上輕輕地吐氣，象小孩子玩撓癢癢。樂澄沒在意，不過應該也覺得癢，伸出食指在脖子上撓，安稜來者不拒，張嘴把他的指頭含住了，用閉合的雙唇做出吮吸的動作。樂澄沒睜開眼睛，有點不耐煩地問，&ldo;你幹嘛？&rdo;安稜卻覺得這三個字比嚴厲的呵斥更可怕，猛地鬆了口，從床上站起來，還退了兩步。&ldo;我自己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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