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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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的悲觀氣息,轟轟烈烈的英雄生活,對戰爭與犧牲的信仰,以戰鬥精神與宗教熱誠而
論,和條頓會①或日本武士道的理想完全相符。
①條頓會為十二世紀時半軍人半慈善性質的日耳曼團體。
可是這純粹是法國的產物,那些人物是幾百年來從未改變特徵的法蘭西民族。這類
特徵,克利斯朵夫藉著奧裡維的眼睛在執政時期的執政官與獨裁者身上看到,在某些思
想家,行動者,和大革命以前的改革家身上看到。加爾文派,揚山尼派,雅各賓黨,工
團主義者,都用著那種悲觀的理想主義和自然鬥爭,不存幻想,也不灰心,象鐵腕一般
支撐著民族,往往也鞭撻民族。
克利斯朵夫一朝呼吸到這些神秘的鬥爭的氣息,就開始懂得偏執狂的偉大,懂得為
什麼法國人對它這樣的忠誠不二,為什麼別的更善於調和的民族不能瞭解。象所有的外
國人一樣,他最初只覺得法蘭西共和國標榜在一切建築物上的口號,和法國人的專制思
想對照之下非常可笑,便儘量的加以②譏諷。現在他可第一次看見了他們所熱愛的、富
於戰鬥性的“自由〃的意義,——看到了理智的刀光劍影。那並不象他先前所想的,對法
國人只是一句好聽的話,一個空洞的觀念。在一個需要理智高於一切的民族,為理智的
鬥爭自然也高於一切的鬥爭。固然這種鬥爭被一般自命為實際的民族認為荒謬,但是有
什麼關係?用深刻的眼光來看,那些為了征服世界,為了帝國或為了金錢的鬥爭;何嘗
不是同樣的虛空?不論是哪種鬥爭,百萬年後還不是同樣的化為烏有?但要是人生的價
值就靠著鬥爭的劇烈性,靠著為了一個崇高的理想而迸發全部的生命力,便是犧牲自己
也在所不惜,那末,除了法國那些為了擁護理智或反對理智的永久的戰鬥以外,還有什
麼別的戰鬥更能為生命爭光的?而凡是嘗過這種辛辣的滋味的人,對世所盛稱的盎格魯
?撒克遜人的毫無生氣的寬容,只覺得太平淡,太沒有丈夫氣。盎格魯?撒克遜人是有
補償的,因為他們在別的地方可以發洩他們的精力。可是他們的民族的力量並不在於寬
容,寬容只有在許多黨派中間成為英勇的行為的時候,才成其為偉大。但在現代的歐洲,
寬容往往只是麻木不仁,缺少信仰缺少生命的表現。英國人藉著伏爾泰的一句名言,說
“英國靠了信仰紛起而得到的寬容”,法國經過了大革命還沒有能得到。——那是因為
大革命時代的法國,比自稱為有信仰的英國反而更有信仰。
②法國公共建築物上大半鐫有大革命時期的口號:自由,平等,博愛。
象維吉爾帶著但丁遊地獄一樣,奧裡維帶著克利斯朵夫看過了理想主義的鋼鐵志士,
看過了為理智的戰鬥以後,直爬到山巔:那兒才有清明恬靜的,真正超脫的,一小群法
國的優秀人物。
他們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超脫的人物。象停在凝靜的天空的鳥一樣的瀟灑在那個
高度上,空氣那麼純潔,那麼稀薄,克利斯朵夫簡言不容易呼吸。這兒你可以看到一般
藝術家自命為神遊於絕對自由的夢境中,——看到一般極端的主觀主義者,象福樓拜一
樣瞧不起〃相信萬物是實有的傖夫〃;——看到一般思想家,以他們動盪的複雜的思想,
摹仿著動盪不已的萬物的波濤,〃晝夜不息的流轉著〃,哪兒都不願意停留,哪兒都不會
遇到穩固的陸地或岩石,象蒙丹所說的〃不描寫生命而只描繪過程,一天覆一天,一秒復
一秒的過程〃;——還有一般學者明知四大皆空,明知人類是在這個虛無中造出他的思想、
他的上帝、他的藝術、他的科學的,可是他們繼續創造世界和它的規則,創造那個曇花
一現的夢境。他們並不向學問求安息,求幸福,甚至也不求真理:——因為他們沒有得
到真理的把握;——他們只是為學問而愛學問,因為它是美的,唯有它才是美的,真的。
在思想的峰巔上,我們看到這些學者,熱烈的懷疑主義者,不理會什麼痛苦,什麼幻滅,
甚至連現實也不以為意,只顧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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