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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怨望而做了共和黨人,唯一的目的是能夠在同輩中找到許多不如他的人”這樣
的樂趣也可憐透了!而且要強迫那些低下的人自認低下才行;要做到這一點,只有一個
辦法,就是建立一種威權,使優秀分子(不論是工人階級的或中產階級的)拿他們的優
越把壓其他們的“多數”屈服。年輕的知識階級,驕傲的小布林喬亞,是為了自尊心受
了傷害,為了痛恨民主政治的平等,才去投入保王黨或革命黨的。至於無所為而為的理
論家,宣揚暴力的哲學家,卻高高的站在上面,象準確的定風針似的,發出暴風雨的訊
號。
最後還有一批探求靈感的文人,——能寫作而不知道寫什麼的,好比困在奧利斯港
口的希臘水手,因為風平浪靜而①沒法前進,不勝焦灼的等待好風吹滿他們的帆。——
其中也有些名流,被德萊弗斯事件出豈不意的從他們字斟句酌的工作中拉了出來,投入
公共集會。在先驅者看來,仿效這種榜樣的人太多了。現在多數的文人都參加政治,以
左右國家大事自命。只要有一點兒藉口,他們馬上組織聯盟,發表宣言,救護宗廟。有
前鋒的知識分子,有後方的知識分子,都是難兄難弟。但兩派都把對方看做唱高調的清
客而自命為聰明人。凡是僥倖有些平民血統的人自認為光榮之極,筆下老是提到這一點。
——他們全是牢騷滿腹的布林喬亞,竭力想把布林喬亞因為自私自利而斷送完了的權勢
恢復過來。但很少使徒能夠把熱心支援長久的。最初那運動使他們成了名,——恐怕還
不是得力於他們的口才,——大為得意。以後他們繼續幹著,可沒有先前的成功了,暗
中又怕自己顯得可笑。久而久之,這種顧慮漸漸佔了上風,何況他們原是趣味高雅,遇
事懷疑的人,自然要覺得他們的角色不容易扮演而感到厭倦了。他們等待風色和跟班們
的顏色,以便抽身引退;因為他們受著這雙重的束縛。新時代的伏爾泰與約瑟?特?曼
德爾,雖然文字寫得大膽,實際是畏首畏尾,非常膽小,唯恐②得罪了青年人,竭力要
博取他們的歡心,把自己裝得很年輕。不管在文學上是革命者或反革命者,他們總是戰
戰兢兢的跟著他們早先倡導的文學潮流亦步亦趨。
①典出希臘神話,參閱本書474頁注。
②特?曼德爾為法國十八世紀宗教哲學家,提倡教皇至上主義,適與伏爾泰之排斥
神權相反。此處舉此二人代表左右兩極端。
在這個布林喬亞的先鋒隊中間,奧裡維所遇到的最奇怪的典型是一個因為膽怯而變
成革命分子的人。
那標本名叫比哀爾?加奈。出身是有錢的布林喬亞,保守派的家庭,跟新思想完全
無緣的;家裡的人盡是些法官和公務員,以怨恨當局,跟政府鬧彆扭而丟官出名的;這
批中間派的布林喬亞,想討好教會,很少思想,可是很會用思想。加奈莫名片妙的娶了
一個有貴族姓氏的女人,思想不比他差,也不比他多。頑固,狹窄,落伍,老是苦悶而
發牢騷的社會,終於使加奈氣惱之極,——尤其因為太太又醜又可厭。他資質中等,頭
腦相當開通,傾向於自由思想,卻不大明白它的內容:那在他的環境裡是無法懂得的。
他只知道周圍沒有自由,以為只要跑出去就可以找到了。但他不能獨自走路:在外邊才
走了幾步,就很高興的和中學時代的朋友混在一起,其中頗有些醉心於工團主義的人。
在這個社會里,他覺得比在自己的社會里更不得勁,但不願意承認:他總得有個地方混
混,可惜找不到象他那種色彩(就是說沒有色彩)的人。這一類的傢伙在法蘭西有的是。
他們自慚形穢:不是躲起來,就是染上一種流行的政治色彩,或者同時染上好幾種。
依著一般的習慣,加奈尤其和那些跟他差別最厲害的朋友接近。這個法國人,十足
的布林喬亞,十足的內地人氣質,居然形影不離的跟一個青年猶太醫生做伴。他叫做瑪
奴斯?埃曼,是個亡命的俄國人。象他許多同胞一樣,他有雙重的天才:一方面能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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