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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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吱呀”一聲，慕千山開門，將藥端了進來。他繞過屏風，用銀勺舀起一勺藥，送到明玄唇邊。

&esp;&esp;明玄推開他的胸膛，低聲說：“我不想喝藥。”

&esp;&esp;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esp;&esp;“嗯？”慕千山嗓音很輕。“不成。”

&esp;&esp;說著自己嚐了嚐：“不苦啊。”

&esp;&esp;騙人。

&esp;&esp;那蒸騰出來的藥氣的苦味都直衝天靈了。

&esp;&esp;明玄蹙著眉看他的舉動：“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esp;&esp;“一個問題，喝一勺藥。”慕千山回答。

&esp;&esp;明玄眼光中似乎有些嫌棄，而後接過他手中的藥碗，沒什麼表情地一飲而盡。

&esp;&esp;慕千山這才知道他並不是怕苦，而是想找個由頭套自己的話。

&esp;&esp;“不苦嗎。”他問。

&esp;&esp;“給我顆糖。”明玄放下藥碗，懶洋洋道。

&esp;&esp;慕千山從袖子裡摸出一塊兒來，剝了糖紙捂在掌心。明玄就著他的手含了糖塊，溫熱氣息在掌心一掃而過。

&esp;&esp;他似乎含糊地笑了一聲。

&esp;&esp;“你好周到。”

&esp;&esp;慕千山摸了摸他的額頭，手指微涼：“畢竟就差一點。”

&esp;&esp;“差一點？”明玄抬眼看他，“前段日子……”

&esp;&esp;“你是大晉的二殿下，鎮守北疆，前些日子，關外二族打了進來，有人背叛了你，逼得你不得不跳了崖。”慕千山低頭，將被他刻意偽造的真相一一道出。

&esp;&esp;“就差一點，你就真的沒命了。”

&esp;&esp;明玄的聲音很低：“我跳了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esp;&esp;“因為我救了你。”慕千山說。

&esp;&esp;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被他說得像情人之間的低語似的。明玄有些不自然，想躲，慕千山反而笑了，又用嘴唇去碰他的耳朵。

&esp;&esp;明玄面色發紅，整個人卻被他箍在懷裡，躲不開，只能仰起頭喚他：“廣平王。”

&esp;&esp;慕千山偏過頭，動作果然一頓。

&esp;&esp;“別鬧我了。”明玄垂下眼，“說正事。如今朝中局勢怎麼樣？”

&esp;&esp;“你什麼都不記得，怎麼還操心這些？”慕千山低頭。

&esp;&esp;“我沒有什麼都不記得。”明玄反駁，“只是有些忘了，有些連貫不起來。”

&esp;&esp;慕千山用嘴唇碰他的臉，有心問他為什麼偏偏忘記自己，卻還是生怕說出來刺激到他，嘆了口氣。

&esp;&esp;“王黨權傾朝野。”他換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調，慢慢說，“如今是你的異母兄長，嘉安帝明宇在位。”

&esp;&esp;“三個月前，烏瀚進逼大晉。大晉迎戰，卻因為叛將洩露軍事佈防，被敵人抓住了薄弱點，出其不意擊敗。北疆的主將陳樓，因為這事死在了戰場上，而你，在眾目睽睽中跳下了懸崖。”

&esp;&esp;“如今，在絕大多數人心中，你已經死了。”

&esp;&esp;明玄慢慢地眨了下眼睛。腦海裡閃過幾幅零散的畫面，但還沒連貫出足夠的資訊，沉沉的頭痛又向他侵襲過來。他捂住了額頭，睫毛低垂而下。

&esp;&esp;“我……”

&esp;&esp;慕千山無聲地嘆了口氣：“我不說了。”

&esp;&esp;“不，”明玄聲音在輕輕發抖，“勝了嗎？”

&esp;&esp;“別擔心，”慕千山吻他的額頭，將人放平，“有我在，他們打不進來。”

&esp;&esp;明玄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帶著迷惘，卻又十分溫柔。慕千山嘆一口氣，對他說：“睡吧。”

&esp;&esp;他站起身來，放下了帳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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