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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跟二姐同住邊區政府院裡的馮韌大姐說,梁漱溟去那裡看望我二姐時,二姐哭了,哭得很傷心。她一定是見到梁漱溟後,想起他們年輕時和孫炳文在一起的日子了。曾經那樣志同道合,都不喜歡*專制,而今能否殊途同歸?馮韌大姐告訴我,二姐哭著說梁漱溟“你對不起炳文”時,梁漱溟一直低著頭,難過的樣子,沒說什麼話。
那年10月,維世從蘇聯回國。二姐在延安聽到傳說,說維世走到途中什麼地方,被國民黨方面扣住關了起來。她怕這是真的,急匆匆來找我,焦慮之極。作為母親,她十分擔心女兒性命,哭得非常厲害。她哭著說,她要是沒了維世這個寶貝女兒,她簡直就沒法兒活了,維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找蔣介石拼命去。那時,我看二姐的肺病已經不輕了,就勸她彆著急,不會出事兒的。
過些天,在胡宗南進攻前,延安準備疏散的時候,二姐前來幫我收拾東西。那時,延安平劇院的人都住在延安北門外中央黨校六部,我和二姐就在那裡的我家窯洞告別了。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帶好組織關係,別弄丟了。“組織關係”是寫在紙上的黨員證明,那時候人員調動,都自己帶著。二姐讓我拆開棉襖衣襟,把組織關係藏在棉花團裡,再縫上。她囑咐我,萬一遇到敵人,寧可把這張紙嚥進肚裡,也不能讓敵人拿到。她還讓我到哪兒都在意著點兒,一定要沒病沒災的。跟我分手後,二姐就從邊區政府出發離開延安了。過了些天,我和安子文同志的夫人劉競雄一路步行,從延安走到了晉西北。到山西后,我們住在扈家溝,聽說二姐曾在附近的三交搞土改,維世回國後,也到三交來,陪著母親參加搞土改。但是二姐病重,她們就離開了,我沒見到。
沒想到,再見到二姐,竟是在她彌留之際。1949年,我參加第一次全國婦女代表大會。我心想,二姐和維世一定也來參加這個會。我在會上到處找她們,可是找了幾天沒找到。會快結束了,也打聽不到。我知道二姐身體不好,心裡非常著急。一天剛散大會,我看見鄧穎超同志還在臺上,就不管不顧,徑直跳上去,跑到她跟前,問:“鄧大姐,您知道我姐姐和維世她們現在在哪兒嗎?我一直找不到她們。”鄧大姐見是我,說,你姐姐病重了,住在天津天和醫院,去了一個月了,維世也在那裡照顧她。孫泱先前也在那裡,後來要去東北工作,走了,就維世一個人在那兒陪著了。
我趕緊跟住在清華的三姐聯絡上,4月9日,一塊兒坐火車趕到天津去看二姐。那時我的大女兒喬喬才四五個月大,還在吃奶,必須帶著。我們就把從延安帶出來的保姆唐來春也帶上,讓她抱著喬喬。唐來春是陝北人,是我在延安生了喬喬以後,住在寶塔山時,組織上給僱的。她從延安開始照顧喬喬,一直跟隨我們進了北京。 。。
二姐任銳(任緯坤)的一生:發孫炳文未竟之志(9)
在天津的病房裡,我和三姐看到了二姐和維世。二姐已十分消瘦,臉上蒼白沒有血色,也沒有皺紋,看上去竟年輕。維世輕輕叫媽媽:“媽媽,三姨和六姨來了。”二姐睜眼看見我們,但已病重說不出話。她拉住我三姐的手,看了半天。她和我三姐是抗戰前分手的,十幾年沒見了。維世說,媽媽前幾天還問三姨、三姨夫和他們每個孩子的情況呢。二姐又拉住我的手,攥緊了,盯著我看,看了許久。我看見一行淚水,從她眼角流下,不停地流,知道她不願離開妹妹們,捨不得我這個小妹妹。看著二姐,我的心都要碎了。
第二天——1949年4月10日上午,二姐就去世了。我這才明白,她在等我們。我跟二姐在延安分手前,她還從延安南門外走好幾里路,到北門外黨校來看我,怎麼會忽然就沒了?我實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二姐一輩子歷盡辛苦,奔波革命,可是我知道,她多愛她的家啊!她愛父母,愛姐妹,愛丈夫,愛孩子。1939年時,她在給我的信裡寫道:“六妹!我經常地回憶著離開我們長逝的母親的生前的一切:她的艱苦,她的賢明,她的智慧,她的勇敢,她對父親的多情……父親有信沒有?他老人好嗎?我寫過一封信去,也沒有迴音。不知是他來的信我沒收到?還是我去的信他沒收到?想到這個年高的老人,我也有些心酸!他這一生,女兒對他的孝養是沒有希望了!因為我們姊妹已經離散!尤其是你和我,回去孝養他老人的機會太少了!六妹!希望你趕快把他老人的情況告訴我……我本來準備給你寄錢去,因為工作中止,又要稍緩時日。魯藝畢業後,打算怎樣?接大姊三姊信沒有?知名甥(名世是我的外甥)近況否?此子半載不通音訊,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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