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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翻越多雄拉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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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一行人全部在中午十二點半左右,成功登上了山口。山頂是一片開闊的平地,豎立著一座足足有房子般大小的瑪尼堆,上面掛滿了藍白紅綠黃五色經幡,一波一波地在強勁的山風裡,像潮水一樣獵獵湧動。

嚮導兄弟倆各自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紙片,拋灑在空中。他們說這叫“風馬片”,上面印著菩薩和經文,在埡口處撒一把,可以保佑出門在外的人一路平安。

人們的視線跟著這些洋洋灑灑的風馬片,遠遠飛向一派生機、被原始森林重重覆蓋著的墨脫。我不由也在心底默唸,祈禱這高原上的神明,能夠保佑我們這一行人一路好運。

下山的道路非常陡峭,腳下是冰雪沒有消融的斜坡表面,一失足就會連人帶裝備一起滾下去,輕則頭破血流,重則一命嗚呼。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周圍突然又颳起了冷颼颼的風,視野同時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我在心裡打了個激靈,猛地回頭一望,果然不出所料,不久之前我們才剛剛經過的山口和瑪尼堆,這時候已經徹底看不見了,變魔術似地完全消失在了灰濛濛的雲霧中!

霧終於還是上來了。

領隊也發現了天氣的異常,提醒大家道:“變天了,大家保持隊形,一個緊跟著一個,千萬不要走散!”

灰色的霧氣從四面八方無聲無息地合圍過來,不但光線瞬間就變暗了下來,甚至連氣溫也跟著陡然下降到了零度以下。

當地藏族村民對於多雄拉山的種種禁忌與傳說,並不是全都是危言聳聽和空穴來風。2007年5月,七名徒步愛好者在翻越多雄拉山時突遇暴雨,氣溫驟然下降,廣西籍女孩黃某燕因為感冒加上高反,體力嚴重透支在登山途中不幸身亡;2012年6月27日,一名安徽籍驢友被凍死在多雄拉雪山;同樣是在2012年,高考前孤身前往西藏的貴州高三學生薛超,在獨自進入墨脫無人區後隨即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今天在多雄拉山的山腳下,還能看到當年遇難女孩黃某燕的墓碑,此外還有一具殘留著現代人衣物的無名屍骨,則多年無人認領。

此時十四個人的隊伍排成一線,在雪地裡沉默地行進,沒有人有心情說話,都十分小心地應付著腳下危險的山路。老師早年野外考察時膝蓋受過傷,最怕長時間走這樣的下坡路,我和師兄一左一右攙扶著他,三個人漸漸就落在了隊伍的最末尾。

我時不時地抬頭向前張望,發現隊伍的前半段已經消失在了濃霧中,就像條被一刀從中間截斷了的長蛇。再後來,三分之二的隊伍已經看不見了,到了最後,我們前進的唯一路標,就變成了隊尾那個徒步隊員的背影。

雖然我們很想盡量跟上隊伍,但是拋開老師腿上有舊傷不說,我和師兄平時也比較缺乏運動,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教室和圖書館裡,身體素質跟他們這些經常玩戶外的“強驢”根本沒法比。所以速度還是越來越慢,距離也越拉越遠,眼看著前面的整支隊伍,逐漸在濃霧中變得若有若無、時隱時現,我不禁心裡開始發起慌來,因為在這樣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的大霧中,一旦與大部隊走散了,我們三個人的結局,很可能是不停在原地兜圈子,直走到天黑都走不出這多雄拉山,最後只能在零下幾十度的冰天雪地裡被活活凍死!

灰霧越來越濃,而更加讓人絕望的是,天上又開始下起了細密的雪粒子來。我們心裡越是著急,腳底下就反而越是打滑得厲害,正在這時候,我隱約看見前面有一道身影逆向而來。

人影越來越清晰,一直走到我們面前才停下。

來人摘了臉上的雪地護目鏡,原來是那個人稱“辣手無心”的隊醫。見我們三個都氣喘吁吁狼狽不堪、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他了然地點點頭,道:“歇會兒再走,彆著急。”

我剛想勉力說點兒什麼,這時他身後的濃霧裡又鑽出個人來,笑容憨憨的,是那個叫頓珠的嚮導。隊醫就說,他和領隊怕我們體力不支,跟不上隊伍的速度,所以特意帶著一個嚮導返回來看看。

他檢查了一下我們的身體狀況,然後就囑咐頓珠說,讓他負責照顧我們下山,叫我們彆著急趕路,安全第一。說完,又從揹包裡拎出一把金屬哨子,塞給我道:“遇到緊急情況就吹哨子,摩斯程式碼會吧?三短三長三短,sos,國際通用的求救訊號。”

做完這一切,隊醫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很快就消失在雪霧中,我的眼眶卻不禁熱起來,緊緊握著手裡的哨子,心裡也變得暖暖的。沒想到這群平時看上去不拘小節、自由隨性的戶外玩家,關鍵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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