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苦澀的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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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老司閽的書信,魚弘志的臉瞬間被一種苦澀的笑容所佔據。李牧的主意雖然可行,可是誰敢提出來?魚恩本來就讓皇帝忌憚,再把他的家人送去,這不是正中魚恩下懷,讓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起兵造反麼?
苦澀的不只是魚弘志一人,還有皇帝唐武宗。看著手裡的兩封奏疏,他的臉上除了憤怒,也就只剩下苦澀而已。
一封奏疏是劉禛的自陳,他說自己之所以叛『亂』,不敢帶著劉家人進京述職,是因為叔父在世的時候太過正直,屢屢因為維護皇家而衝撞宦官,咒罵那些不為朝廷出力的尸位素餐之輩。也正是因為這樣,朝堂上下才會異口同聲的說叔父想要謀反。如今雖然自己想要進京述職,以表忠心,可是如果貿然進京,這些宦官肯定不會放過劉家人。他請求唐武宗准許自己接任昭義節度使,好給他們一族留條活路。
這封自辯的奏疏倒還在情理之中,唐武宗也能預料的到。可是另一封奏疏著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也是他苦澀的來源。
第二封奏疏來自於魏博節度使何弘敬,他上奏的原因是想為劉禛伸冤。劉禛剛一叛『亂』,他就上奏為其伸冤,這其中的貓膩,估計傻子都能猜出來。
苦澀的人不只是他倆,還有相爺李德裕。同樣也收到一封信,這封信是他的便宜侄兒,李玉寄給他的。
信中李玉的言詞很是謙卑,先承認自己以前做錯了,對不起叔父的栽培,對不起皇帝的天恩,更對不起父親的寵愛。自己一直有心悔改,可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如今聽聞劉禛叛『亂』的訊息,就急忙跑到魏州勸說何弘敬幫著朝廷平叛。希望叔父能幫自己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能讓自己用平叛的功勳,抵消原來的罪責。
讓李德裕苦澀的並不是侄兒真心或者假意的幡然悔悟,也不是侄兒讓自己難以啟齒的幫助,而是侄兒這種一日千里的速度。
劉禛才叛『亂』幾天?就算有人晝夜兼程的給李玉送信,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魏州,再給自己送信。用屁股想他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清河崔氏的事情。
倒也未必是清河崔氏明知不報,更大的可能應該是,崔鄲心疼自己的女兒,派人秘密的將李玉夫『婦』接到了魏州,把他倆藏在這種皇權夠不到的地方。
最苦澀的人還不是上述這三個,而是隴右道行軍大總管魚恩。此刻他也收到一封信,一封來自論恐熱的信。
在信中,論恐熱大談特談唐朝和吐蕃的傳統友誼,強烈譴責原來吐蕃贊普乘虛而入,搶佔大唐土地的行為,並且強烈支援唐朝收復故土的正義之舉。
論恐熱說自己本應該將大唐的故地都還給大唐,只是如今吐蕃大權旁落,自己有匡復社稷的重任,這些大唐故土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他希望大唐能給自己一點時間,等自己匡復社稷之後,定然將這些土地拱手送還。作為誠意,他願意先幫著大唐收復西域。
讓魚恩苦澀的倒不是這封信,而是陪著他看完這封信的人。
一襲白衣的駙馬爺剛開始沉思,就聽到李牧的聲音:“好一個論恐熱,他這是想借大唐的刀來斬尚婢婢。就算咱們能收回西域,到時候他夾在大唐與西域之間,咱們再想回來可就難了。郎君若是想清君側,少不得又會多一份險阻。”
好不容易被書信淡化的悲傷,因為李牧輕描淡寫的清君側三個字,又給勾起來,而且其中還夾雜了許多無奈與苦澀。
他知道李牧是可以加上這三個字,也知道李牧這麼說的用意,可是他真的懶得去解釋,因為他的心已經涼了,他的心已經累了,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駙馬爺,已經變得『迷』茫了。
自己領兵在外,家人卻被這麼不公的對待,罪魁禍首卻只落得個安度餘生的下場,他又怎能不『迷』茫?此刻的他,不知道這個王朝還有沒有必要再守護下去,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下去,會不會釀成更多自己這種悲劇。
雖然因為心裡的責任,他還想按照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可是他忽然覺得另一條岔路似乎更好。在兩條路之間『迷』茫的駙馬爺,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把書信包好,說出他幾天以來的第一句話:“派人送出去,這件事情干涉太大,還是交給聖上定奪的好。”
說完話,他也不理會李牧如釋重負的表情,獨自去煮他的麵條去了。
把麵糰里加入雞蛋,擀城面片,再切成寬麵條,然後放入鍋裡煮熟。煮熟後撈出來,放入清水中快速冷卻。
雖然因為豆油的存在,他用的已經不再是最初的羊油,可是步驟還是一樣的。將油放入鍋中,加入蔥薑蒜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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