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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說就不說了罷,”見了他難得的微笑,宣於宴欣賞似的打量著他,而後打趣道,“只是今後,你我兩隻涸轍之鮒,就要相濡以沫了。這境遇與你這名字,倒是無意中合了。”
“命數嗎……?”鯉唇角的弧度緩緩放下,眸子裡墜著一點迷離的神色。
無意中想起命數二字,想起從前一名陌生女子為他們道出的命途。
那算命的女子說他終究否極泰來,似乎如是。
她亦說宣於宴將遭遇一次關乎身家的挫折。
似乎也無意中應了她言。
鯉突然徒生感慨。
假使這真的是命數,是在往好的方向去走也就罷了,至少他與宣於宴雖前途未卜,卻終究走到了一起,可攜手天涯。
但他並不知道那女子也曾對宣於靜央和辛垣煥說過一些令他們無法釋懷的話。
一人有著一段忘不掉的悲慘的過往,磨難未足,但有另一個命中註定的戀人。
另一人生來妖智,平生顛沛流離,若得一處安歇,便得一世太平。
人生渡到此處,徒生迷茫,也不知命數的年輪,究竟是否能走得出去,所謂的緣分,是否會被風化。
鯉又將低壓的視線,緩緩投向了印章底端的那兩個字上。
那被染作了殷紅的兩個字。
商羽。
第90章 白馬(一)
他出生的時候,一片從長空中墜落的鳥羽舞過了母親的眉間。
出生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辛垣氏的少主人泛著蘭香的琴聲。
宮商角徵羽。
商羽。
那就是他最初的姓名。
淡然飄渺,虛空無形,容不下藏在輪廓之中的闇火。
辛垣煥策馬而行。
自三公子府而出,拜別鳴蟬入宮之時,他已做好準備不再回去。
他知道他的結局只有兩種,一則是死在宮內,殞命於宣於靜央或國君之手,一則是全身而退,逃往他國繼續改名換姓,拋棄從前所有的一切,去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而他活了下來,此時他身邊只攜著一個早已備好的單薄行囊。
白馬飛翾著鐵蹄,不顧一切地遠離著沉重的宮殿,脫韁一般徑直狂奔。
然而此時,在離宮之後必經的路上,忽有一人撞入了辛垣煥的視線。
霎時間,他猛地拉緊了韁繩。
馬匹嘶鳴,蹄聲降止,牽衣而來的人抬頭望著他,在日光之下顯出了一張宛若女子的精緻的臉。
辛垣煥停頓須臾,旋即翻身下馬。衣裾輕揚,他的身影雲一般落在了來者眼前。
靳玥見了他便微微翕合唇角,滿目憂慮地紅著眼眶,密密地注視著他,神色一刻也不舒緩。
見了他的神色,辛垣煥音如止水地低聲喚:“少爺……”
當灼熱與枯竭的視線繞在一起,往事便紛飛如枯葉,灑滿了陰沉的天地之間。
那一年,他尚十二歲,但已不再叫做商羽。
他輾轉地被賣往一個大戶人家為奴,那家的主人在朝中做著小官。由於他生性聰穎,因此頗得主人喜愛,以至成為了那家少爺的陪讀。
他在那個時間裡,學了不少書。
然而也領略了人心的險惡。
他小小年紀,獨自承擔了諸多的誹謗與中傷。哪裡都有眼紅的人,只消為他羅織一項罪行他便免不了遭受莫大的責罰。終究出身卑賤,即便主人對他有所賞識,在心裡也依舊將他視為最低微的奴隸。
但他不理解的是,分明已被權貴輕視,被使喚得如牛如馬,而那些與他同樣出身的人,卻還相互傾軋,見不得他人得一處好。
在擦拭身子時,辛垣煥低眉看著身上一道道疊加的傷痕,冷冷地笑了起來。
他漸漸明白了什麼叫做可笑的人心,可笑得無可救藥。
所謂真摯的情感,大抵是一種奢侈的紀念品。
因此心思變得越來越密,城府變得愈來愈深,深得不似一個年幼的孩子,深得眼底已經沒有了一絲多餘的感情。
他是一部可怕的機器,每當遭遇了更為可笑的事,別人就會無形中為他完成一次更深的塑造。
玩火自焚。當那個容貌俊美的少年漸漸成長起來,在不經意之間已經將那些人穩穩踩在腳下,甚至拿捏住性命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這個外表儒雅而淡漠的少年,有多令人驚恐。
然而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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