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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我見過您,&rdo;小米努力對翌的父親微笑,笑容略微帶些顫抖,&ldo;翌一直把您的照片放在c黃頭櫃上。應該是您二十年前的照片吧,背景是一片足球場,您穿著運動服,看起來帥極了。&rdo;她淡淡笑著:&ldo;您放心,翌很堅強,他生活得很好。上小學的時候,有一些壞孩子們常常嘲笑翌沒有爸爸。他們圍攻翌,說翌是可憐蟲,說是因為翌討厭所以爸爸才不要他死掉了。翌跟他們打架,被記了很多大過小過,身上也經常被打得流血。有一次,我扶著鼻青臉腫剛打完架的翌回家,他哭著問裴媽媽,是不是因為他討厭,所以爸爸才死的。裴媽媽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rdo;裴振華身子一顫。小米笑了笑,繼續說:&ldo;從那以後,他再沒有問起過關於您的事情,他開始很用功地學習。翌的功課很好,所有的考試他都是第一名,呵,他並不是天才啊,有時候看書也要看到夜裡很晚。他的體育很好,足球踢得很棒,是場上的中鋒,曾經代表清遠踢進過大學聯賽的決賽。他對人也很好,所有的老師、同學、鄰居都很喜歡很喜歡他。您的照片就擺放在他的c黃頭櫃,每天睡覺前他都會告訴您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完美優秀得就像一個天使,他說,雖然您不在了,可是他還是要成為您最值得驕傲的兒子。&rdo;&ldo;小米!&rdo;裴優不忍心看到父親如此傷神,想要阻止她再說下去。白色的裙子,單薄的肩膀,細絨絨的短髮,小米靜靜坐在沙發裡,靜靜凝望著裴振華,好像根本沒有聽見裴優的聲音,黑白分明的雙眼裡漸漸湧上霧氣:&ldo;您知道嗎?翌很愛您……&rdo;&ldo;您可以只來見翌啊,為什麼不來看一看他呢?&rdo;她輕輕說,沒有哭,只有一點淚水溼潤的聲音,&ldo;如果他可以見到您,見到他的父親,您知道他會多麼開心嗎?&rdo;…………房間裡很靜。他拿起桌上的鏡框,裡面有母親的照片。他用柔軟的布細心地去擦拭鏡框上的玻璃,像是擔心會透過玻璃擦壞母親的照片。她靜靜坐在他身邊,什麼都不敢說。裴媽媽去世有一個月了,他只有這一個親人,今後沒有了母親,要怎麼辦才好呢?&ldo;小米……&rdo;&ldo;嗯?&rdo;&ldo;我想回去看一看……&rdo;&ldo;回去?去哪裡?&rdo;&ldo;我想回到父親和哥哥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去那裡看一看。&rdo;他凝望鏡框裡母親的面容,&ldo;母親生前很不喜歡提到他們的事情,也不允許我回到故鄉。可是,我真的很想到那裡看一看父親和哥哥。母親如今應該會原諒我吧。&rdo;&ldo;你的父親和哥哥不是已經……&rdo;她小心翼翼地說,努力避開會使他傷心的字眼。她聽他說起過。他的父親和哥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可能當時他太小,對他們沒有一點記憶。他家裡有一些發黃的舊照片,父親很帥,哥哥是嬰兒的模樣,胖嘟嘟得跟他長得一樣可愛。他叫翌,他的哥哥叫優,應該是&ldo;優異&rdo;的意思吧。如果他的哥哥還活著,不曉得會是多麼優秀的一對雙生子。&ldo;雖然他們已經不在了,但是那裡應該還會有他們的氣息吧。&rdo;他的眼底有著嚮往。&ldo;畢竟他們是生在那裡葬在那裡,泥土和空氣裡會有一些他們的氣息。我想,他們也會想要看一看我吧……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我……&rdo;她咬住嘴唇,不知道說什麼才好。&ldo;父親和哥哥會喜歡我嗎?&rdo;他忽然有些緊張,摸摸鼻子,&ldo;萬一他們不喜歡我,那……&rdo;她霍地睜大眼睛,趴到他面前左看右看。&ldo;天哪!&rdo;她驚呼,兩眼閃亮。&ldo;怎麼?&rdo;&ldo;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人呢?學業優秀,人品優秀,完美得就像天使一樣!而且,最難得是他還無比謙遜,居然還擔心有人會不喜歡他……哎呀……&rdo;&ldo;你啊……&rdo;他笑起來,將動作誇張搞笑的她摟進懷裡。&ldo;翌,你真的想去嗎?&rdo;&ldo;嗯。&rdo;&ldo;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rdo;她把腦袋偎在他的胸前,抱住他的腰身,笑容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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