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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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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件打爛砸碎,只差沒拆掉房子了。當夜,小九子便喝了滿滿一瓶農藥,緊抱女友的遺體,含恨而去。

這場巨大的悲劇發生在1987年的秋天。兩條鮮活生命的非正常死亡讓我心有餘悸。我恨死了農村;恨死了貧窮而愚昧的農村;恨死了那些因為貧窮和愚昧而麻木了的靈魂!

也許就是那時候,我萌發了要逃離農村的念頭。“死也要死到外面去!”我在日記裡用力地寫了這行字。

1988年如期來臨。因為母親生病時的欠債沒有還完,我家過了一個淒涼無比的春節。沒有一件新衣服,新鞋子,甚至沒有一點肉。一鍋豆腐白菜燉粉絲就過了一頓年夜飯。

這一年,註定又是我家的災年。同樣是夏天,母親舊病復發。居然是膽結石!真奇怪,切掉半個膽囊之後的母親居然又長了結石。手術依然是在鐵路醫院做的,結果是,母親得救了,但又欠下欠元鉅債!真正的雪上加霜。全家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和窒息。掙錢還債,成了這個風雨飄搖之家的當務之急!

也許上蒼還是眷顧我的,就在我處於人生的黑暗之中時,他伸出一隻引路的手,將我拉出了黑暗——就在我媽媽出院回家的第二天,本村有一個頂替父親在上海寶鋼工作的小夥子大川回家來農忙。有一天晚上,他到我家來串門,他說起了上海的種種繁華,以及一個新鮮而陌生的詞彙——打工。大川告訴我,如今在上海打工的農民特別多,工作也遍地都是,隨便找個洗碗掃地的活,一個月也能掙到上百塊。天!那夠我在破碎機上幹兩三個月了。“打工”這兩個字,像兩支小小的蠟燭,在我眼前慢慢燃燒起來。

從我來到小荊山的時候,就認識了大川,我們經常互相借書看,在一起扳手勁,還經常成群結隊地去有電視的人家看《排球女將》。他家兄弟三人,他是老二。我們經常會聽到他被脾氣暴躁的母親打得鬼哭狼嚎,哭過之後,爬起來又去耕地挑谷,16歲的他就像個26歲的男人一樣幹體力活,壯實得像頭小牛犢子。大川18歲的時候,幸運地接替了他父親的工作,去了上海寶鋼,做了合同工人,也成了我們小荊山所有孩子羨慕的物件。聽他回來說了上海的種種好處,我的心不安份了。

我跟父母說要去上海打工,他們一聽就像炸雷一樣跳了起來,繼父首先表示強烈反對!在我們那個村,那時還沒有一個女孩子離開本市,去那麼遙遠的地方找工做的。病中的媽媽生怕我一去不回,更是態度堅決地反對!一會兒抹淚,一會兒要找繩子上吊……家裡又發生了一次雞飛狗跳的激烈爭吵。這回,我寸步不讓:我出去掙錢還債有什麼錯呢?

情急之下,媽媽居然說了句“大不了幫你選個好人家,訂個親,彩禮就夠還債了”。天!那和將我賣掉有何區別?我心如刀絞,第一次覺得父母如此陌生和“歹毒”!我撕心裂肺地痛哭一場,逆反心理像野草一樣在心裡滋生——我一定要離開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家,與其被父母“賣掉”,不如自己出去闖蕩。闖好了,就回來;闖不好,死在外面拉倒。哪裡的黃土不埋人呢?

我越想越悲壯,越想越激動:我要走!一定要走!我要去上海,那裡一定會有我的一小塊立足之地!我被自己的瘋狂念頭鼓舞著,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活死人墓般的家裡呆了。

我知道無法說服父母了,為了順利離家出走,我選擇了不辭而別!我和一心要幫我的大川“私奔”了!

迄今還清晰地記得,我穿著一件肩膀上打了一塊三角補丁的白的確良短袖襯衫,一條黑白格子的裙子,一雙走路“咔咔”作響的塑膠涼鞋,在那個無月的夜晚,我背上了五六年來寫的14本日記,悄然離開了我生活了6年的家。在我和妹妹一起住的小屋裡,妹妹隱忍地小聲地哭著,她答應我在天亮之前一定不向父母告密。天亮之後,我坐的火車估計已經離開安徽省了。

我是一路走一路哭著的。我想著天亮時,還掛著膽汁袋的媽媽找不到我,該是怎樣的悲傷;繼父的大嗓門一定會把我的“私奔”醜聞在小荊山宣傳得沸沸揚揚的。可我除了一路灑下心情複雜的淚水外,已經顧不上父母的反應了。事已至此,我只能義無返顧,奔向我渺茫而未可知的未來。至於未來是什麼模樣,我無從揣測。我的出逃就是在向命運挑戰!向世俗挑戰!

上海,我能在這裡尋找到自己失落已久的夢嗎?

第三章 漂泊在上海,風中揚起不屈的帆

1988年8月17日早晨,我順利地坐上了從蕪湖到上海的火車。19元車費,8個小時後就抵達上海了。當我站在黃昏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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