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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正本清源來日長(五)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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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只能用這種辦法來處罰勝綽。

不是別無他法,而是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體系,對於墨者的賞罰必須符合自己秉持的那一整套理論。

墨子對罪的定義是這樣的:“罪:犯禁,惟害無罪。”

當禁令被制定後,只要沒有違反禁令,那麼即便造成了危害也是無罪的。

令不禁止即許可,即便危害亦不罰。

造成的危害,也只能按照其違背的禁令來處罰,而不是按照危害程度來懲罰,但要按照危害程度來制定法令。

勝綽造成了危害,違反的是出仕而不行義的禁令,所以處罰也只能是按照出仕不行義的令來處罰,便是讓其不再從政。

勝綽直接撕破臉,稱墨者之義乃是世之下流的事,還從未出過。

既然沒出現過,也又沒預先料想到。

所能做的只能是將勝綽開除墨者隊伍後,再以此為戒將這些漏洞補上,豐富禁令。

但在禁令未行之前,無法用今後的禁令來處罰此時的罪。

同樣,他對適的稱讚也是符合墨子的理論體系的。

“賞:上報下之功也。”

既要報功,適又輕金重義,那除了誇獎也實在沒有辦法報此功。

勝綽稱呼適為“鞋匠適”,也是墨子說出那樣誇獎適的原因。

在其看來,“人無幼長貴賤,皆天之臣也”。

天賦予了人平等的權利和資格,在天之下沒有高低貴賤,人人平等自有道理。

是故“農與工肆之人,有能則舉之”。

不看血統、不看資歷、不看長幼,不看出身,只看能力,那句“鞋匠適”正是墨子話語中抨擊對比的重要原因。

其實勝綽有句話沒說錯。單單是那句天賦予了人人平等的權利和資格,墨子的大義在這個時代已經處於了“下流”。

但在適看來,最神奇的也正是這一點。

明明墨子只需要將人皆天之臣改為人皆天之子嗣,便可以與兼愛無縫連線,朝著一神教的邪路一路狂奔。

可墨子在論證了人人平等皆天之臣的理論後,在兼愛的問題上用了極端世俗化的解釋:交相利,人們兼愛互助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所以應該兼愛。而不是人人都是天之子所以融匯此時的血統親親理論自然應該兼愛。

除了利益之外,墨子也是用辯術來完成兼愛的內部邏輯迴圈:愛所有人並非不愛自己,自己也在所有人之中。自己既在所愛之中,愛也加於自己。無差等的愛別人,就是人人都愛自己。愛自己只能得到一份愛,愛別人能得到所有愛別人的愛外加愛自己的愛,只要有兩個人以上兼愛,便是賺了得了利。

適在村社的所作所為、適關於麥粉所得金為行義的做法,未必是出於愛所有人的兼愛之心。

但適可以用誅心之言攻訐名聲已壞的勝綽,別人卻不能用誅心之言來攻擊風頭正盛的適。

只能觀其行、見其效,以其行效說知其心。

因而在墨子看來,這一切所作所為,恰恰是愛所有人的表現。

墨子認為適是一個兼愛他人如同愛己的人,當得起那樣的誇獎。

除勝綽等人外,絕大部分墨者都覺得這樣的誇讚是可以的,也是對自己對其餘墨者的一種鞭策。

唯獨一個和適很親密的人,產生了一絲疑惑。

跟在適後面的六指看了看適,又琢磨著剛才墨子的那番誇獎,回憶著適曾講過的故事。

雖有些緊張,可還是在嚥了一口唾沫後,學著適的模樣問道:“鉅子,您……您這樣誇獎適哥哥,是覺得他不堪大用嗎?”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笑了起來,六指算是年紀最小的墨者,雖然是自稱的,但在之前的表現已經博得了眾人的認可。

這時候忽然問出這樣一句奇怪的話,眾人均以為他年紀小,或許想錯了什麼,也只是笑,沒有出言駁斥。

墨子微笑看著這個讓他覺得很是不錯的孩子,笑問道:“你怎麼這樣說呢?”

六指一直聽適講墨者的故事,對於墨子很尊重,可關係到適,他還是鼓足勇氣開口說話。

“鉅子,適哥和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您越看重的人,越容易得到您的責罵。適哥說,若是以後我成了墨者,如果有人責罵我並且有道理,那我一定不能生氣反而覺得我是被看重的,否則為什麼要責罵呢?”

“適哥說,當年耕柱子整日被您責罵,他不高興。您說,如果要去太行山,一匹馬一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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