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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歌對杜若錦的埋怨不以為然,反而湊近杜若錦,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杜若錦黛眉緊蹙,反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見到她了?”
“沒錯,我殘歌別說看清了她的面目,即便是沒有看清,我也能聽音辨人,她的走路聲我分得清。”殘歌頗有幾分自信,而杜若錦對於殘歌的信任更是沒得說。
杜若錦沉吟一番,也在殘歌耳邊說了一通,殘歌不停得點頭,臨走時杜若錦又囑咐道,“明天就按我說的辦,不愁她露不出馬腳來,到時候,別管她是何來路,我都要問個清楚。”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金線銀針
杜若錦吩咐好殘歌之後,便回到了墨言堂。
到了午夜,高墨言才從硯語堂回來,酒氣微醺,杜若錦本來想將他扶到床邊,卻發現他腳步穩健,沒有醉意,心裡才鬆了口氣,這就是高墨言,喝酒盡興之時也會有自制力……
兩人臥在榻上,杜若錦握著高墨言的手,輕輕為他揉著虎口穴,說道,“你們今晚上都談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談……”
杜若錦沒有言語,三個心思各異,彼此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坐在一起,父親又被關進大牢,而此事與其中一位有說不清辨不明的關聯之時,他們三個人究竟能說什麼?
而高硯語那份刻意的恭敬,又怎麼能令高墨言、高紙渲兩人把酒暢談呢?不過又是一場戲罷了,只不過是戲中人是高墨言、高紙渲,而導演這場戲的人便是高硯語無疑……
次日醒來的時候,高墨言已經離去,杜若錦洗漱好後,金線端上來早膳,杜若錦叫殘歌一起過來用膳,並且也叫金線一併坐下來用膳,金線推辭不過,只得依言坐下。
杜若錦看著金線臉頰不再紅腫了,不過依舊帶著幾分青紫,說道,“金線,你的臉還痛不痛?一會我再給你敷點藥膏……”
“謝二少奶奶,金線無事,比昨天好多了……”金線惶恐說道。
可是,杜若錦臉色卻倏地變了,與殘歌相視一眼,繼而恢復了常態,朝金線輕笑說道,“金線,昨兒個的事你是我不好,沒有護著你,讓你受了苦,可是我想這就是咱們墨言堂人微言輕,叫人瞧不到眼裡去,連帶著你也跟著遭了這份罪,所以我想,不如將你嫁給張媽的兒子,他如今跟著四少爺也算是有出息了,你嫁過去也算是有個依靠……”
金線怔在那裡,似是沒有回過神來,待到杜若錦輕咳一聲,才慌忙站起身來,連忙擺手,說道,“千萬不要,金線不想嫁人……”
杜若錦不動聲色,仍舊執碗用了一小口飯,慢慢咀嚼著,金線見杜若錦這副模樣,心裡大約也明白了幾分,試探問道,“二少奶奶,您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杜若錦冷哼一聲,說道,“何必我要從別人口裡聽說什麼呢?我從你金線的嘴裡聽到實情,豈不是更好?”
金線頓時臉色煞白,知道杜若錦已經知曉自己的隱秘之事,於是往門後退了幾步,離得杜若錦遠遠得,倉惶說道,“我,我只不過是誤會你……算了,這件事與別人無關,你如果怨就怨在我一個人頭上,不要遷怒其他人?”
杜若錦慢條斯理得放下碗筷,掏出帕子來輕拭嘴角,說道,“你說的那個不要遷怒他人,是說大夫人嗎?”
金線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看起來緊張之極,說道,“你什麼都知道了,何必還來問我?”
“我就是想聽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我聽,如果你執意不講,那麼金線你聽著,別管你是來頭,今夜都必將是你與張媽兒子的洞房花燭夜……”杜若錦的話太過於威懾力,還有什麼比逼著一個女人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來的痛苦?
“二少奶奶,你……”
杜若錦冷笑,吩咐殘歌說道,“殘歌,你馬上就去佈置喜堂,即便金線是個丫鬟,我也要她嫁得體面……”
“好,好,我說,我全說……”
金線急的欲哭,眼見殘歌止住出房門的腳步,才任淚水流下,喊道,“我來高家,是為了報仇的,因為我妹妹死在了高家……”
杜若錦微怔,將金線的名字在嘴裡低低吟念,又反覆過濾記憶中在高家死去丫鬟的名字,頓時恍然大悟……
“你是說,你是銀針的姐姐?”
金線痛哭流涕,說道,“我們姐妹自小相依為命,可是自從七年前她被賣進了高家,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去年我尋到了這裡來,卻聽說她被,她被……”
“你聽說她被我給殺了?”杜若錦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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