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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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很努力地練習,由一位高年級的男孩帶領著,一次次重複著單調的曲子。似乎卻沒有人厭煩,他們總是帶著激動而神聖的神情。
也許,他們知道,就在花牆的背後正有另一群男孩偷偷地看著這一切。
在高年級的男孩中,有一個人是很小便開始練習小號的。據說,在他成為鼓號隊的小號手之前,便早已學會了許多高超的技巧。
他有一隻皮箱子,裡面裝著屬於他自己的小號,一支金光閃閃的小號。
那小號與學校的小號不同,多了幾個按鈕,顯然高階許多。同班的男孩悄悄告訴我,那是三音號,可以吹出更多更美妙的旋律。
大家都對那支小號神往不已。不必聽它動人的音色,只是看它晶亮的模樣,已經令人感到無限神秘。
那個男孩,總是提著那隻皮箱子,經過之處無不引起一陣議論。
學校的不遠處,有一塊農科院的試驗田。那時,田還沒有專人看守,是可以隨意出入的。
一個麥子成熟了的6月早晨,我經過那塊試驗田去上學,聽到了小號圓潤而嘹亮的聲音。
遠遠地,我望見一個身影站在金黃的麥田中央,正是那個高年級的男孩。
他雪白的襯衫被晨光鑲上淡粉的輪廓,金色的小號閃爍著和那樂曲一樣嘹亮的光芒。
那天,那個安靜的早晨,在起伏著麥浪的田野旁邊,我站了很久,聆聽著那個就要鑽入雲霄一般的聲音。
這些·那些·六月(2)
後來,我才知道,每天他都會到那裡練習,已經堅持很多年了。
而那一年,他也不過一個不滿12歲的孩子。
現在,我還經常從那塊試驗田經過。大門被緊緊鎖上了。麥田被棉花取代。
我透過重重冰冷的欄杆向裡看,棉桃被包裹在葉中,還沒有長成。田野空闊,不再有孩子在吹起一支驕傲卻孤獨的小號。
那支三音號,是否業已生了鏽跡?
曾經的小號手們,還能否記得,號嘴吹響的,那奇怪的聲音?
白裙子
我依舊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祁老師的情景。
她站在大隊辦公室裡,背對著門口,穿著一條長長的白色連衣裙。
孩子們擠在辦公室門口,卻只敢露出半個腦袋,或者一隻眼睛,偷偷地往裡看。
初夏的綠樹,在視窗熒熒地閃爍。她就安靜地站在那裡,彷彿等待著什麼,一言不發地,任潔白的裙子也沉默地垂著。
同學們都激動不已,小聲地議論著這個美麗背影的來歷。
“你們還不知道?她是我們新的班主任呢。”
“她剛從師範畢業的,好像才20歲吧。”
我們不斷聽著這些聽來很可信的傳言,心中滿是期待。孩子們大約總是喜歡一個年輕漂亮的班主任。
我們已經厭倦了學校裡太多的老年女教師。
她卻始終背對著門口站著。我想,她一定能夠聽到孩子們的推擠聲和議論聲,也許是羞澀,令她沒有回過頭。
後來,她真的如傳言所講,成為了我們新的班主任。
還是那一條長長的白色連衣裙,她轉過身來,立在講臺上,一臉純淨的微笑。
她也確實剛剛畢業,大概不過20歲的年紀。與其說她是老師,不如說更像一位親切的姐姐。
除了語文,她還教寫字課一類的副科。
我記得,她的字很漂亮,粉筆總在黑板上吱吱地畫出有力而不失優美的線條。她教我們使用鋼筆。
那時,我總希望把字帖寫好,一筆一畫地練習著,卻由於用力太大將鋼筆用分了叉。
為了寫好字,我的字帖上的空白處也被練習的字跡佔據了。規定練習5次的字,我卻願意寫上10次,20次,還樂此不疲。
我太希望能寫出和她一樣漂亮的字了。從那時起,我就對鋼筆水畫過白紙那藍色的線條痴迷不已。
寫好的字帖交給老師批改,她會在寫得好的字上畫上圓圈。漸漸,我獲得的圓圈越來越多了。
而今看來,我曾經寫下的那些練習中的鋼筆字一定非常稚拙。但老師卻看得出,每一個字,每一個筆畫,都包含著孩子認真的心。
她於是常常鼓勵我。所以,我一直相信,自己也可以把字寫得很漂亮。
到現在,那個綠樹熒熒閃爍的視窗,那個日光充沛的初夏,還彷彿近在眼前。
但穿著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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