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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你我都知道,阿欒是喜歡沈言的,為沈言付出這些,他必定甘願。沈言跟了他十年,在他最痛苦煎熬的十年裡是他幫扶了他,阿欒做這些算不了什麼。”
“我知道欒是有點喜歡沈言的,可是事情就壞在了這一點喜歡之上,如果欒接下來的幾年始終和他在一起,愛意一定會加深,最後沈言離世時欒必會傷心萬分,心臟衰竭的沈言能陪欒幾年呢?沈言的心臟提前衰竭,你我心知肚明是因為什麼,如果你告訴了欒,那他一輩子都會良心難安,生活在陰影裡。許大哥,你就忍心看欒的後半生痛苦嗎?”
許曄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堅持,他怕他現在不說,鳳欒的後半生會更加痛苦。秦清這一番話根本沒指望著能攔住許曄,他只求能給他多一點時間。
“許大哥,你再好好考慮幾天行嗎?說還是不說,最後都在你,只希望你能在考慮一下我的話,行嗎?”
許曄知道今天是告訴不成了,看了看床上的鳳欒,最後還是走了。
秦清馬上打了個電話:“王陽,你現在還不出手,等到什麼時候。”掛了電話,秦清痴痴的望著熟睡的鳳欒,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他的唇。
欒,原諒我卑鄙的一切,我不可以讓他把你搶走。
許曄再次回到醫院時,沈言已經醒了,他堅持守在還在昏迷的薛銘的床前,任憑醫生護士們怎麼勸,都是無用。
面對醫生的警告,許曄也是毫無辦法。他無法形容這次看見沈言的感覺,就好像所有的生機在他的身上迅速的消散,那曾經深埋在眼底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沈言知道是許曄送他和薛銘來的醫院,禮貌的向他表示了感激,眼睛卻是再不肯看許曄一眼。
許曄每每想起沈言暗淡而悲涼的守在病床邊,他就會拿起手機,想給鳳欒打個電話,告訴他,沈言快死了,告訴他,沈言對他快死心了,告訴他,沈言對人生接近絕望。可每每拿起,秦清的話就在耳邊響了,一遍遍的遊蕩,糾纏著他把電話重新放下。
許曄每嘗試一次,失敗一次,總在心裡道歉,對不起,沈言。
那對沈言來說有什麼意義?他最不缺的,就是道歉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親們,早點睡啊!
☆、疼痛
周圍的場景在飛速的腐爛,溫暖的陽光穿透了重重的窗簾射在了沈言的眼裡,也挽救不了沈言眼中世界的黑暗。他每日每夜坐在這裡,卻做著一個冗長又真實的噩夢。
在他的夢裡,他還是萬事懵懂的孩童,他的手還握著一個害羞的小薛銘。他們時時刻刻在一起,他們孤孤單單的兩人相依為命。薛銘儘管還小,卻比沈言還要肯定彼此的意義,每晚入睡,他都要親親他,告訴他:我愛你。沈言總是不說,薛銘總是生氣。
“哥哥,你為什麼不說,你不愛小銘嗎?”
“哥哥,你要告訴我,不然小銘會哭哦。”
······
古靈精怪又千奇百怪。沈言幾乎在夢裡笑出聲,笑到流淚。這就是他的孩子,他從小呵護的孩子,他願意傾盡所有為他買來一盒彈珠,卻再不能交到他手裡。小銘已經長大了,失去了唯一親人的小銘已經變得足夠堅強,足夠獨立,還能回過頭來照顧烏龜似得哥哥。當初的那個小銘永遠離開了自己,他被沈言一手埋葬。
沈言不想再往前走,越是往前踏上一步,腳下傳來的疼痛就越來越清晰。所有被他稱之為快樂的回憶“砰”的變成一片血腥,“放開我,來人,救救我,我好痛,好痛。”沈言痛的受不了了,他咬牙堅持到嗑出鮮血,牙根盡碎,再也不行了,沈言到了痛苦的極限,他看著自己走在去公司的路上,看著自己上了許曄的車。沈言大叫:“不要去。不,要去救小銘。來人,求求你,救救我。”
夢中的他還在前行,沒有人攔住他,沒有人陪伴他。近了近了,沈言緩緩的推開了門,鳳欒在說:沈言從不值得我的信任。他從未得到我的信任,四年的暗戀和六年的陪伴,就像是沈言的一出獨角戲,自以為是的演繹著自己的愛情,鳳欒卻始終站在原地,從未參與!
“不,不,不要看。救救我。快來人啊,小銘受傷了!”沈言痛苦的大叫,不要不要,沒用,還是沒用,為什麼沒用!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小銘在鳳欒腳下吐血,還是一樣倒在了血泊裡。
他要是去薛銘了,再失去了小銘之後,他連薛銘也保不住了!
“不要,不要!”沈言激動又痛苦的大叫了兩聲,再沒了聲息。
“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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