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禍起（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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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並不熱烈，但卻溫暖。陽光穿過四方的屋簷，傾灑在雨煙閣門前的青石板磚上。小憐披了件繡著純白色的銀鼠斗篷，手裡拎著個木檀提盒。天已入冬，她的手指被凍得有些發紅。

聽到腳步聲臨近。她抬頭，那少年俊美如玉，雙瞳剪水，意氣風發，笑著朝她走來。

“噥，給你的，怕你肚子餓。”她伸手遞給了他食盒。還沒等若宗接手，身後的東昇卻急急忙忙接過去，開啟了盒蓋子。

“雲片糕，白果蜜糕，梅花糕，六安瓜片。。。少夫人，少爺就是去宮裡任職，今日卯時就回來了，您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少爺餓不著的。”

“你這崽子懂什麼，最近越來越貧了，真是討打。”若宗作勢要打他，東昇拎著食盒子一溜煙躲了去，嘴裡還嚷嚷著：“我是說咱們少夫人賢惠持家。。”

若宗眼神流轉，最後落在小憐凍得已經有些發紫的手上，他一把拉過她，讓她待在太陽照的到的地方，將她的手捧在自己的手裡微微呵氣，然後放在自己的胸口處，“還冷嗎？”他看向她。

她的臉微微一紅，鼻尖也紅紅的，在冬日裡看上去更顯粉妝玉琢，分外可愛。他笑笑，低著頭，就這樣看著她，然後終於忍不住吻了上去，手輕輕託著她的脖子。

這個吻綿長而又清冷。

“好了我走了。”他清清嗓子，轉身擺擺手，微微笑著，臉上也帶著兩片紅暈。

小憐笑笑，擺擺手。轉身上了雨煙閣。她不知做什麼好，只好拿起沒繡完鴛鴦繡樣，坐在雕花窗前，一針一針的繡著。門響了幾聲，進來的是夫人的一個丫頭碧香，“少夫人，夫人請你去，她在她房裡等您。”

她一愣，稍稍有些不安。不過也立即起身，整理下衣服，說：“我隨你去。”她想了想，覺得也是時候跟夫人多親近親近了，這樣若宗也會開心的。隨著碧香下了雨煙閣，繞過了中間的花園，走到了夫人的門前。

“夫人，少夫人來了。”

“進來！”那聲音冰冷不帶感情。小憐帶著滿臉的恭順，推開門走了進去。碧香此時也退了出來，將門帶上。

林夫人端了盞甜白瓷的蓋碗，吹了口碗中漂浮的茶，小啜了一口。

“娘”，小憐有些忐忑，小聲的喚了一聲，卻許久沒有答話。她不安的立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跪下。”林夫人聲音不大，卻冰冷尖利如刀，讓小憐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小憐心一沉，臉上的笑容僵住，低頭跪了下去。林夫人落在她目光帶著嚴厲，不屑和鄙夷，如同炙烈的火，那火舌已然將她燙傷了。

“娘，我做錯了什麼嗎？”她那雙楚楚可憐的桃花眼直直的看著林夫人，手止不住的發抖，嘴唇和臉龐蒼白如紙。（1）

“別叫我娘。你不過是個侍妾，有什麼資格認為你我為一家人？奔者為妾，父母國人皆賤之。（2），這點禮數難道都不懂嗎？

“娘，不，林夫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請您告訴我，我會改的。”她的嘴唇顫抖著，瞳孔微微閃爍著，心臟一陣絞痛。

“哪裡做錯了？所有地方都徹頭徹尾的錯了。”林夫人緊盯著她，讓她低下了頭，“你過門的事還好沒有人敢外傳，若是一旦傳出去了，說林家公子竟然娶了個妓生做妾，簡直毀我林家門楣，滑天下之大稽。我想，你能憑如此低賤的身份爬進林府，想必也是有著好手段，竟敢勾引若宗，玩弄他於股掌。”（3）

“沒有沒有”，她拼命搖頭，但是林夫人說的話卻一字不落的入耳中，每個字都如刀如刺，戳在她傷疤的最深處。她使勁咬著嘴唇，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下，怎麼止都止不住。

“收起你的眼淚，你那些招數哄窯子裡頭的男人好使，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你的確有張好臉龐也有好手段，可是你能迷的了若宗卻迷不了我。”林夫人起身，手指尖勾住小憐的下巴，另一隻手抹去小憐額頭上用硃砂筆描繪的紅色梅花，露出了原本面板上妓生的紅色十字刻痕。林夫人看著那個刻痕，冷笑一聲，輕輕的吐出幾個字，“你配不上他。”

小憐視線已經被淚水封住，變得有些許模糊，但她能感受到那種羞恥與痛苦。她聲音顫抖著，心臟似乎麻痺住了。

“那我要怎樣做呢？難道是要我離開這兒嗎？”

“你願意離開嗎？”林夫人的目光凌厲。（4）

小憐懇求的望著她，渾身不住的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她跪直身子，手拉住林夫人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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