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散場之後才是真正的舞臺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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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永遠趕不上狀況,柳葉飛來不及再多想什麼,掌中木刀朝前一遞,對準巨狼的咽喉狠狠一斬。(首發)
沒有預想中刀刃切割著皮肉的滯礙感,像是一刀斬在了空氣裡,柳葉飛心中怔然,右肩卻有些冷、有些熱、有些麻木,隨即就是深入骨髓的痛!定神看時,自右肩以下,他的整條手臂都正好被巨狼利齒所噬——沒有立時連骨斷掉,那是因為有別的東西已經吸引了巨狼的全副心神。
一口赤光灩灩的長劍正釘在狼頭之上,劍不過是二尺多長的尋常鐵劍,劍柄以石青色苧麻紗裹成轆轤之形,顯然是文士佩之裝樣子的飾劍。這種鈍劍,本來拿去切豆腐都嫌不湊手,偏偏不偏不倚地釘進巨狼的右眼裡半尺多深,微黑腥臭的狼血濺在劍身之上滋滋作響!
耳聽得巨狼痛嚎一聲,深陷右肩的巨齒微松,已經疼得有點神志不清的柳葉飛也是大叫一聲,也不管他的右臂就剩下些皮和筋還連綴在身上,就這麼瘋狂地朝前一掙,左手奮力撈住了那口插入巨狼右眼的劍,死命朝前一推!
赤光灩灩的鐵劍就這麼通身貫進狼頭之中,只是,玩老了刀劍的柳葉飛分明覺得,那把劍在整個沒入眼球之後,就很痛快地從中折裂,斷開。像是某道他小時候在老家吃過的名菜泥鰍鑽豆腐那樣,斷開的劍刃無視了他握著劍柄的推力,如受熱的活泥鰍般狠狠朝著巨狼的眼窩深處鑽下去。
眼角的餘光掃到周圍的景色不停地上下翻騰,他身子一歪,嘿嘿低笑著,就這麼攥緊了劍柄,一頭昏了過去。
趙亞龍不知道何時策馬離開了他的中軍,行至已經軟軟趴伏於地的巨狼面前,看著無數青白色的磷火如萬千螢火蟲般從巨狼的口中、眼中、身上的傷口中飛散出來。這位走了十常侍門路搞了個散官勳位的洛陽道上大哥忍不住抬起頭來,注視著飛散到夜空中的無數青白光點。
月下清輝遍灑,如銀冷光之中,青白色的磷光飄飄然地漸漸四散在空氣之中。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點點磷火反倒沒有被月光掩映住本來的柔光,卻像是燈下落雪時,反射著燈燭火光的雪花,變成了月光磷火兩不相融卻又相容的異樣景象。
抬起手虛虛一觸面前飛散如螢的磷火,趙亞龍不由得輕輕嘆息道:“真美啊……這,就算結束了吧?”
“是很美……應該是,結束了。”
他的二把手花啟生像用掉了全部精力般地回應著。
刀劍難傷的狼皮、噬金破甲的狼牙,這些妖物精氣滋潤而成的物件,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廣義上的所謂天材地寶,而現在,它們都是大槍府的戰利品。只是還留在戰場上的人們,已經沒有力氣去專心清點這些,只有臨時客串起帶隊醫官的趙亞龍,一邊不太專業地扛起早已昏倒在巨狼屍身上的柳葉飛,一邊看了看他家已經深度昏迷人事不省的墨衫管事手裡不曾鬆開的斷劍。
說是斷劍其實也只剩下一個劍柄而已,而且那裹著石青色苧麻紗、纏成轆轤形的劍柄,怎麼看都未免太眼熟了些。
自今以後還是有機會再相逢的吧?——雖然還算不上是熟人。
如此默唸著,趙亞龍又復想起自己親筆簽下的那分交易文契,忍不住還是有點肉痛地嘬了嘬牙。
“雖然還算不上是熟人,但是山中夤夜相逢道左,也算是有緣吧。”
一手扶著道旁樹身隱泛青意的白樺,看上去就像個疲於奔命而中氣不足的落魄儒士的魏野訕訕笑著,向面前的女子伸出了手:“小娘子莫怕,小生我也是進山掃墓迷了路,幸好遇見了歸家的樵夫指路,才知道回洛陽城走這條小道最近。這山中虎狼貓狗不少,小娘子一個人走道未免太不妥帖,不如與小生同行,路上也相互有個照應。”
這話就未免說得太不盡不實,一劍射穿那妖狼的要害之後,這名為書吏實則是個半桶水方士的魏書辦就離了藏身的小峰頂處,把身邊一應書符施法的墨盒、搭劍射妖狼的桃木彈弓、半路上指使司馬鈴揀來的鎮墓石碑之類雜七雜八的玩意通通用包袱皮捲了,三步一搖地朝深山裡走,也不知是他賊大膽還是天生不分西東的路痴。至於掃墓云云,自從北邙山上鬧出妖物食人的傳聞,洛陽城裡的好漢子們頓時都成了娘們,鮮少再提什麼“祖先廬墓乃人子孝心所繫”的《孝經》根本道理。除了高門大戶的家主強壓著諸如趙亞龍之類亡命徒頭目上山除妖外,實在看不到什麼純爺們能夠重現一下劉向《孝子傳》裡頭的光輝事蹟。
被他搭訕的小娘子看著不過二十出頭,頭挽著墮馬髻,一身淡黃襦裙,完全是洛陽城中常見的少年婦人打扮。只是這看上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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