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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上想撤藩？&rdo;衛玄濃眉一皺。言重山撇了撇嘴，&ldo;想，但未必敢。當今這位是出了名的懦弱無能，但再弱他也是坐在那個位置上。以前皇后一族一家獨大，近二十年陸氏譚氏聯手崛起，眼看著太子被廢，朝堂上權利易主，但你看看皇上還不是一手抬起與譚陸不對付的另一派勢力？而且，在這段時間裡，還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rdo;言重山話音未落，突然響起敲門聲，&ldo;衛將軍和言先生在麼？&rdo;原來是李崇烈。只見他紅著眼睛似乎頗有些心緒不寧，進來後面色尷尬，支支吾吾的樣子好像又有些懊悔不應該來。衛玄正因言重山的話只聽了一半有些心急，便也沒跟李崇烈客套，直接問他有什麼事？李崇烈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從懷中掏出一封信。&ldo;今日收到母親的家書，言辭間頗有些古怪……我、我……&rdo;衛玄了然，面色和緩下來，&ldo;你想回去探望母親？&rdo;李崇烈堅定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將緊緊攥在手中的書信展開放在桌上，說：&ldo;只看這後面幾句，我也堅決不能回去。只是，思來想去不明白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變故，所以就想來找二位商量商量。&rdo;言重山和衛玄對視一眼，一同看向那封薄薄的家書。不提前頭那些慈母關心兒子的家常閒話，只看讓李崇烈心思煩亂的最後一段。【……吾兒既已於北疆立業便不可有始無終，如若能從此為國盡忠鎮守邊關，為娘便在九泉之下亦能名目矣。】在衛玄看來這信中並無什麼古怪之處。想他身為武將之子，類似的言辭幾乎從小聽到大。然而言重山卻撲哧一笑，&ldo;令慈高瞻遠矚！&rdo;正當衛玄和李崇烈要張口詢問言重山何出此言時，忽覺腳下一震，遠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三人匆匆推門而出，只見西北方煙氣長天，似乎還有火光暗隱。有衛兵匆匆跑來高呼：&ldo;啟稟左將軍，巴雅山西北一處突然由山頂躥出大火併濃煙，還有飛石掉落！&rdo;只這片刻之間天地已一片昏暗，西北方的天空更是濃煙滾滾。衛玄當機立斷，傳令下去，命兵將不得擅自好奇探尋，更讓所有人都避於屋舍之內，自己親自帶著衛氏九虎以及一隊親兵匆匆往西北策馬而去。64《北疆志。帝泉關》：鴻恩二十八年，三月十四。午時，天地忽然晦螟，時或赤黃，有同煙焰，腥臭滿室，若在烘爐中，人不堪重熱。四更後消止，而至朝視之，則遍野雨灰，恰似焚蛤殼者。稍晚，煙霧雲氣，忽自西北，地昏暗，腥臭襲人之衣裙。在這次地動山搖火光沖天的災難之後，第三日，大雪忽至。原本應是潔白無瑕現下卻是灰黑色的雪花紛紛揚揚，天地間一片讓人絕望的骯髒。所有兵將都湊在房簷下或窗格前仰首觀望。馬圈中馬兒驚恐的嘶鳴不已，煩亂的踏著蹄子。陣前議事廳中，王爺居首，大世子二公子分坐左右，衛玄等武將以及謀士全部在列，皆為這突然而來的天災皺緊了眉頭。有輕騎回報，&ldo;所崩之山非我國境內，但有臨界村落遭飛石襲擊。大者如磨盤，小者亦如盆。山中噴發之火所過之處樹木成碳，百獸盡殆，滿目瘡痍。屬下以手探土，溫熱猶在。&rdo;有謀士憂心忡忡的說：&ldo;王爺，這恐怕是個凶兆。&rdo;靳文筳是最不信這些的，聽了便嗤之以鼻道：&ldo;什麼凶兆？身為武將征戰沙場刀刀見血，豈不是每次上陣都是滿地凶兆？若是怕這些也不用打仗了。&rdo;雖然靳文筳在軍中名聲不是很好，這在一點上衛玄等人還是很贊同的，在他們眼裡吉凶之 說只是欺騙無知民眾的無稽之談。王爺對此說辭也是不甚在意，只是問衛玄：&ldo;事發當日你親自去看過，道路可有封堵？&rdo;衛玄起身抱拳道：&ldo;帝泉關外西北方有山崖滾落巨石，山林盡毀，路上的冰雪皆化為泥水。先前屬下曾擔憂引發山林大火，今日有降雪，倒也不足為懼了。&rdo;靳文筳也起身說道：&ldo;我曾於昨日探查關外小路，五條中有三條被碎石堵死。若說真有鬼神，這便是天助我北疆軍！琉國擅長遊擊，現今無路可走，我看他們還怎麼來偷襲騷擾。&rdo;王爺點頭道：&ldo;確實如此。&rdo;看向靳文筳，面上神色愈發和藹起來，&ldo;我知你一心想為軍中出力，但以後萬萬不可這般貿然出關。琉國人極擅山地突襲，一切小心為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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