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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點回去吧!馬上要下雨了。&rdo;忠善輕輕在她背後拍了拍。小姑娘點點頭,回身往村子裡走。兩人摸索著找到那瑟縮崖坡一角的小木屋,推門進去,就聞到一股淺淺的黴味。忠善點起了火,只見風侵雨蝕的木牆上掛著幾張荒廢的漁網,牆角蟻蛀蟲齧,剝落許多。似乎不久前有人住過,木頭地板並不汙濁,只是有層灰。滿城一屁股坐在地上,催忠善快點煮螃蟹。小屋裡不一會兒就生起騰騰水氣,螃蟹的香味和溼朦的蒸氣瀰漫著這個小小的空間。屋外狂雷陣陣,如織暴雨鋪天蓋地的衝了下來,大海巨浪奔騰,似要將這小屋淹沒在連成一片的黑暗無際中。&ldo;咔嚓咔嚓……&rdo;滿城將螃蟹一隻只大卸八塊,吭得一地蟹殼,讚道:&ldo;嘖嘖嘖,好吃!&rdo;忠善一邊吃,一邊嘲笑他的吃相。突然,滿城&ldo;唔&rdo;了一聲,皺起了眉頭,將手裡的螃蟹爪丟在一邊。&ldo;怎麼了?&rdo;忠善靠過來,見他的下唇冒出個血珠。忠善好笑,&ldo;被扎破了吧?誰叫你吃得那麼急,活該!&rdo;說著,用手指替他抹去血珠,搓了搓,&ldo;痛痛,飛走了。&rdo;&ldo;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do;滿城顧不得嘴唇上的刺痛,咧開嘴笑得前仰後合,&ldo;我就說滿都哪學的這套!你就是用這傻兮兮的話哄他的吧?哈哈哈……&rdo;&ldo;別笑,血又冒出來了。&rdo;忠善忍住笑,託著滿城的下頜,輕輕用指腹在他唇上摩挲。滿城凝視忠善的臉,心裡狂跳:從什麼時候開始,忠善這個詭計多端的賊小子渾身隱隱散發著成熟性感的氣質。在躍動的火光旁,他一臉的疼愛,飽含深情的雙目迷離婉約。他那麼溫柔,那麼體貼,誰能獨佔他,豈不是幸福死了?&ldo;還痛不痛?&rdo;忠善微微一笑,指尖還停留在滿城的唇上。滿城恍然醒悟:那個幸福的人,不就是我自己麼?&ldo;忠善……&rdo;&ldo;噯?&rdo;滿城頓覺全身熱血賁張,撲過去抱著忠善的臉,貪婪地吮咬他厚實柔軟的雙唇。忠善立即熱烈地回應,將滿城掀倒在鋪著一層溼氣的地板上,&ldo;滿城……&rdo;忠善喚著,手已撫到他的腰間,那裡沒有冷冰冰的刀,指尖所觸及的是柔滑的肌膚,迫不及待地往深處探去……天幕低垂,大地在微微顫抖,屋外猶如無數猛獸嘶吼咆哮一般的海嘯,恍若不聞。忠善俯視身下的滿城那副欲仙欲死的神情,心裡不知是欣慰還是悲哀。若能像禽獸一樣多好啊,它們尋歡作樂過後,不遺留一絲感情。我卻要為這個鐵石心腸的人痴狂!為這個冷血無情的人迷失自我!為什麼?我為了他什麼啊?忠善汗流浹背地伏倒在滿城身上,喘著粗氣,喚道:&ldo;滿城……&rdo;滿城應了一聲,抬手摟緊他。&ldo;滿城……你說,申穆怎麼樣?&rdo;&ldo;……&rdo;&ldo;我想……娶她。&rdo;&ldo;……&rdo;&ldo;滿城,我們都不小了,不如你也……&rdo;滿城一口咬在忠善的肩頭。忠善吃痛,卻不推開他,反倒抱得更緊了。&ldo;我不準!&rdo;滿城鬆了口,面露兇光,惡狠狠地說:&ldo;你若去下聘,我就殺了她。&rdo;這一口在忠善的肩上留下深深的牙印,滲出血痕,卻沒有將他咬醒。他情慾狂起,抱著滿城又是幾番翻雲覆雨。&ldo;忠善……&rdo;滿城喘息著,在他身下扭動身軀,一遍一遍叫喚他的名字。忠善抬頭盲目地仰望朦朧昏暗的屋頂,聽著滿城的呼喚,神魂飄蕩。狂風雷鳴,將這小屋裡傳出的肆無忌憚的呻吟叫喚盡數抹去,海上的波濤,卻不知為何漸漸趨於平和,這暴雨,終於要停了。殘燭燃盡,屋子裡越發幽暗,舔著鍋底的火苗也微弱下來,依舊發出&ldo;噼剝噼剝&rdo;的小聲響。兩個力盡筋舒的人,此時安靜地相擁著,重重的喘息逐漸變輕,跳動的脈絡逐漸平穩。急躁狂欲停泊擱淺,緩緩化成繞指柔,兩人猶如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靠著頭竊竊低語,只覺得對方不管說什麼話都那麼動聽,那麼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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