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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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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個……應該是夕節的禮物吧?這個我是沒有辦法代為轉交的。”

原來剛才他只是在說說客氣話……我心裡有些咬牙切齒。“這樣啊……”一定要進去麼?不太想在一群人的注視下將籃子交與尹仲圖。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猶豫,“不過,我可以幫九公主叫仲圖出來接禮物。”

“嗯?禮物?叫我接什麼禮物?”說曹操曹操到,左明善還未進去,尹仲圖就出來了。

“尹公子,這是四皇姐和七皇姐拜託我交給公子的。”我未尹仲圖開口說話,直接將竹籃遞予他。

他有些疑惑地接過籃子,正待開口,我又搶先一步:“左公子,尹公子,我先回西苑了。”

說罷,未待他們有所反應,我已經轉身向來時路走去。

身後隱隱傳來——

“明善,這是什麼?”

“夕節的禮物。”

“夕節?”

“就是……”

聲音逐漸遠去。

“好了,任務圓滿完成,你可以放心回去學習了。”踏進我的書房,發現念薇還未走。

“喝茶,戀玟妹妹辛苦了。”

我接過茶杯,坐了下來。“不用這麼客氣吧。”

念薇看著我,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麼?沒有問題,我可就開工練習書法了。”

念薇看看左右,猶豫了一下,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那個……夢嵐……那個?”

我看看念薇,輕笑出聲,想都沒想,直接開口說道:“原來是這個問題,不是他,是另一個哦。”

念薇聞言噗哧笑了出來,一臉放鬆:“是左?”

我沒有說話,微笑以對。

“那不打擾戀玟妹妹了,我回去練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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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女子——我的母妃,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仍和我初見時一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無限風情,在歲月雕飾下容顏反而愈加明媚。若沒有眉間那絲淡淡的憂愁就更好了。

和她一起相處也快滿六年了。她是愛我的,因為從她的目光中發現了我母親一樣的東西,只是她的表達很含蓄,不細心體會的話,就容易忽略過去。對她,心裡是敬重加憐惜,可惜了這一把年輕大好年華,就這麼蹉跎了。

時間過得真快,我馬上也要滿十二週歲了。也許是因為分別在即,最近晚膳後,她都會留我下來,揮退所有人,只留我和她。也不說什麼,我們只是靜靜坐著,無聲地品著桌上的茶。六年了,我也習慣了她這樣的含蓄表達方式,在這寂寞深宮中,這樣的生活方式和態度也許是最好的……

“還有三個月,玟兒你就該單獨去住了。”

某夜,我們依舊這麼對著靜坐,有些意外母妃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輕笑出聲:“母妃放心了,玟兒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嘆了口氣:“玟兒,你會埋怨母妃麼?”

不太明白她所指何意,我估摸了一下,不確定地開口:“為何要埋怨?每天玟兒都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點心,有很多好看的衣服穿……”

“母妃是說以後……若玟兒以後有什麼喜歡的人,也許母妃不能幫玟兒如願,那個時候……”

有些詫異,她今日會和我討論這個話題,我第一次失禮地打斷了母妃的話:“母妃,有很多事情,都要學會妥協。玟兒一直都明白這點。”

母妃有些吃驚地看著我,這一次我沒有逃避她的目光,直直地迎了上去,慢慢開口:“山窮水盡疑無路,花明柳暗又一村。希望不會自己送上門,希望需要自己去努力爭取。有些事情,如果真的無法改變了,與其在一直停留在那裡後悔和懊惱,不如接受這個事實,調整好心情,大步向前走,也許機會就在前面。”

這一刻,不再是一個女兒和母親之間的對話,而是兩個成年人之間平等的對話,不知為何,看著母妃眉間的那抹哀愁,心裡真的很心疼,不想去考慮自己說出此番話可能會為自己帶來什麼不利的後果,只想告訴她,我最真實的想法。

她微微搖頭,淺淺一笑:“對我來說,那個機會已經沒有了,徹底沒有了……”

我沒有移開目光:“至少,也要盡力讓自己開心,盡力讓自己過得幸福。這是對關心自己的人最大的回報,這也是關心自己的人心裡最大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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