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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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柳絮寧發現梁恪言坐到她身邊時,她突然怔住。
原本穿的規規矩矩的西裝外套現在被隨意地搭在椅背上,白色襯衫最上方的扣子也解開一顆。
整個會場燈光絢爛迷幻,流動的光在他周身流轉。
明亮晦暗的光相互交錯,瞬息即逝。
柳絮寧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分不清他喝了多少。
不過算算時間,還早。
她記得以前的年會都要辦到第二天凌晨,電梯裡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待到翌日醒來又是風度翩翩雷厲風行的商業高管。
可能是柳絮寧探究的眼神太明顯,又久久停留在他身上,梁恪言問:“怎麼?”
柳絮寧神秘兮兮地湊過去,壓低聲音:“其實……”
她的神情太嚴肅,梁恪言皺著眉靠過來。
“我給你的藥是頭孢。”
梁恪言眉梢輕挑,不緊不慢:“其實我沒吃你給的藥。”
意料之中的,她的表情沉下去。
梁恪言突然覺得好笑,怎麼這也能信啊,他這個妹妹有點傻傻的可愛。
“吃了。”
他改口,眼裡帶著逗弄得逞的壞勁兒。
柳絮寧這才坐回去:“我就是隨便問問。”
梁恪言:“但我在認真回答。”
起瑞人真多,會場溫度真高,熱意就悄悄地攀上了她的臉頰。
柳絮寧閃避目光,去看舞臺上的表演,拙劣地轉移話題:“你是不是也會跳舞。”
梁恪言轉頭時順勢抿了口酒,喝完才懊悔,待會兒他還有敬不完的酒,現在喝它做什麼。
舞臺上幾個男生跳的什麼舞種他分辨不出來。
至於他,學過,但忘了,左右也就去了四五次。
為什麼去呢?梁恪言揉揉眉心,因為梁安成要找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見江虹綾,所以千方百計地打聽到了她每週末會帶著幼小的女兒去學舞蹈。
可梁安成,有這心,沒這光明正大的名頭。
還好還好,他有個兒子。
於是,每個週末成了梁恪言最討厭的兩天。
已經耗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用在游泳課上,還要去他不喜歡的少年宮學他不感興趣的舞蹈。
少年宮的舞蹈老師直直納悶,說他核心力量和爆發力遠超同齡人,可這骨頭怎麼就能這麼硬。
而他只覺得,男人真虛偽啊。
要業界好評,要他人敬重,又放不下這燻心的色慾。
隔壁班有個新來沒多久的小女孩,哭聲也是淒厲至極。
梁恪言從小到大沒什麼害怕的東西,但這哭聲真是讓他全身上下雞皮疙瘩戰慄。
聽她哭一場,他對舞蹈的厭棄就加一分。
有一次路過隔壁舞蹈房,門沒關,裡面那個小女孩又在涕泗橫流地喊“媽媽”
。
可惜了,這裡哪有她媽。
梁恪言當時站在門邊,心想怎麼能有人哭得這麼好笑還這麼漂亮。
而她像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幾乎是震天響地的“嗚哇”
一聲,邊爬邊哭,邊哭邊吼:“哥哥!
哥哥救救我!
我不想跳舞了!”
梁恪言艱難地嚥了下口水,還真在思考他要不要發揚古時少俠風範救她一條小命。
——然後,他的舞蹈老師來抓他了。
罷了,少俠自己小命都不保。
江湖險惡,山高水遠,大家還是顧好自己為妙。
後來,梁安成突然說如果他不願意學跳舞就不用再去了。
也行,那麼那個可憐的小女孩,望她吃得苦中苦,以後在舞蹈界多有建樹。
而再後來的數月之後,他在他的地盤看見了她。
他真成她哥了。
要命。
“我記得你的。”
柳絮寧說,“我還覺得你很兇,為什麼不笑呢。”
思緒回籠,他清明一片的眼神望向她:“我不是也沒問你為什麼一直哭嗎?”
柳絮寧聽著他理所當然的口吻,氣急了:“你被掰得跟麵糰一樣你哭不哭啊?”
見她像炸起的地鼠,有多重的錘子都砸不下她鏗鏘的腦袋,氣鼓鼓的誓要跟他爭個對錯,梁恪言唇邊的笑意擴大:“那現在呢?”
“什麼?”
“現在還覺得我很可怕嗎?”
“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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