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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吹開了窗扉。病榻上的老婦不住咳嗽,她聽見細微的步伐聲,睜開黃澄澄的眼。老婦看清了來人,眼裡卻無一絲喜意,她的嘴囁嚅著,手指顫顫指向他。來人緩緩坐在床沿,慢慢地將雙手搭在老婦的脖子上。她似要喊人,卻出不了氣,黑暗之中,來人輕聲問她:“我問你,我究竟是誰的兒子?”“你……你殺了……”老婦話不成句,擱在她脖子上的手正在施力。那個聲音又響起來:“我究竟是誰的兒子?”“——說!我到底是你跟哪個男人生的!”“說!你說!你說啊、你快說啊!”來人的質問一聲高過一聲。驀地,一聲脆響——蕭秀秀的脖子硬生生被掐斷了去,最後,她只出了一聲“人……”,兩眼圓睜,血珠子從她鼻孔慢慢流出,隨著嘴角溢位的鮮血一起滑過那掐死她的雙手。蕭仲孺只覺一股熱流燙過手掌,力量倏地一鬆,皇后便歪倒下去。蕭仲孺渾身是汗,胸口劇烈起落,滿是血絲的兩眼緩緩掃過眼前,富麗堂皇的大殿鴉雀無聲。皇帝已經嚇破了膽,忽然哭喊著道:“不、不、不是朕!是他他他們……是他們唆使朕!”皇帝一哭,這幫臣子個個跪地,爭相推諉,小皇帝跌下了臺階,跌跌撞撞地爬到太傅腳邊:“是他們!是他們、是他們和皇后陷害朕!朕……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皇后說什麼,我都沒聽見!”皇上剛說完此話,眼前一道銳利的寒光閃過,一排整齊的血珠子濺在蕭仲孺白玉般的臉龐上,跟著就沒了聲息。蕭仲孺收起劍,冷漠地抬腳,將小皇帝的屍首踢開。餘下的人一看,俱都哭天喊地,有些膽子小的都嚇出了尿,也有的衝向殿門欲逃出去,卻被禁衛軍拔劍直接斬殺。蕭仲孺冷眼看著他們,嘴裡滿是腥氣,握著劍柄的手卻無聲顫著,他猶如身置夢中。他抬手抹了抹臉,輕聲說了一句:“……殺!”今夜,不止這殿裡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他們的妻妾子嗣、乃至於全族,都會在這一晚上被誅殺殆盡。蕭仲孺走至殿外時,盧錄事追了出來,在他跟前跪下:“大人!求求你,饒了三娘罷!”蕭仲孺止步,低頭看著他,在那雙黑沉沉的視線之下,盧錄事再禁不住,漸漸蜷下來,抱著頭痛哭出聲。蕭仲孺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跟著就轉身一步步走下臺階。他坐進轎子裡,在悽慘的叫聲和和鋪天蓋地的血腥氣中,緩緩離開了皇城。蕭仲孺坐在轎中,他挺直著脊背,兩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前方,袖子和臉上仍沾著血跡。他雖清醒著,思緒卻飄回到久遠以前——那是他 顧鈞止聲,靜靜看向了他,目光裡俱是悲涼。蕭仲孺的手猛地一鬆,酒杯砸落在地。這一聲脆響,便好似那驚醒夢的鐘鑼聲。蕭仲孺便覺一個恍惚,整個人如若被抽掉了力氣。同時,鈞哥兒清冷的聲音響起來道:“在我十歲時,生了一場重病,命幾乎去了半條。據說,那日來了一個道士,道士說我命格太輕,怕是個福薄的,唯有放在他人名下寄養,方能躲過大劫。”“我阿爹阿孃雖極舍不下我去,卻也只得無奈一試,將我送至京外託人養大,未承想,我的身子果真一日比一日好。儘管是如此,我和親人仍月月書信往來,每年阿孃都會做衣裳襖子遣人給我送去,阿兄阿姊也都極思念我……”鈞哥兒呢喃道,“……豈知,真如那道士所言,到最後,就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哐啷”的連聲響動,蕭仲孺驀然施手扶住了桌案,死命支撐才沒有倒下去。他的額前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兩眼直直地看著眼前人,竭力地嘶聲道:“你……你究竟是誰?”顧鈞醒過來似的,僵硬地轉回向他,通紅的眼眶盈著水霧,幽深的瞳孔霍地迸發出刺骨的恨意,他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雙手死死地捏緊,那一字一句像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一般:“我阿爹,正是順德一年四月,蒙冤而死的傅丞相——傅昶!”當下,蕭仲孺猶如遭人當頭棒喝!“……”他雙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傅昶……居然是傅昶之子……說到傅家,那是無人不知、無誰不曉,傅氏自前朝就有,儼可說是百年望族,太祖時傅昶已經入閣,先帝時就已經官拜吏部尚書,後來任為丞相。然而,傅昶此人過為剛正,和蕭仲孺政見多有不和。傳言,先帝駕崩前數月,曾動念認蕭仲孺為嗣,以封為太子,傅丞相卻大力反對,直言道蕭仲孺血脈不純,難以為正統,力薦先帝立齊王之子為太子。在新仇舊恨之下,先帝宴駕時,蕭仲孺便於當日命人捉拿丞相,其滿門和眾門生無一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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